第 10 章[第2页/共4页]
这回没人应她了,如果和她议论果子,她又能说出一大套来:平林檎不如蜜林檎、“陈紫”才是荔枝中第一等……
大师闻言都站起家,尚柔脸上淡淡地,转头问女使:“安哥儿在老太太身边吗?”
绵绵听了托腮嘀咕:“橙皮和荔枝壳勉强有点香味,梨和甘蔗又是个甚么味道?”
寄柔才不惯着她,把典故直接扔到她脸上,“《御试制科策》上说屏去声色,放远善柔,凡此者勤之实也。善柔者,恭维阿谀貌,你取的这个好名字,说出去会招人笑话的。”
肃柔哦了声道:“我在禁入耳中黄门提及过,说是拿橙皮、荔枝壳、梨渣、甘蔗滓晒干共研成粉,再调以梨汁搓成丸阴干,燃起来有股平淡的果香味。”
当然,陈家死了妾室的动静,并未在上京传播,最后给了盼儿娘家一笔丰富的银子,这件事就告结束。
绵绵自发没有说错甚么,可寄柔又来和她打擂台,阴阳怪气说:“我们那里比得表姐,家财万贯,随身带着家私呢。”
尚柔正和姊妹们做四合香,拿绸带襻起袖子,站在桌前捏着戥子称香料。闻声白氏的话,并不觉对劲外,淡然说:“我早就推测了,我这正室娘子还不如他的通房有头脸,我是能够报官查办的,他的通房就算背了性命,他也还是心肝肉似的护着。”
绵绵呢,家道殷实,很多时候确切不能了解贫民的设法,吃力地揣摩着,“锅都揭不开了,还制甚么香啊,莫非点着香喝粥,味道更好些吗?”
几个mm都抬眼看她脸上神情,唯恐她起火,轻声安慰着:“长姐别活力。”
至柔瞥了她一眼,“不是有鹅梨帐中香吗,鹅梨如果没味道,还拿它来装香料?”
仆妇事前也筹办了一套说辞,谨慎翼翼搬了出来,“奴婢是侯爵夫人最信得过的人,这回夫人实在是抽不出空来,才临时让奴婢跑一趟……”
绵绵在一旁揣手看着,也不来帮手,只是凑嘴道:“一个妾室罢了,真怕她反了天呐。”一面看着臼里的香粉感慨,“麝香的时价,现在越来越高了,我传闻极品麝香令媛难求,谁手上有香料钞引,当下恰是兜售的好时候。”
等银碟上热度垂垂降低,腊梅也水汽氤氲时,牵袖倒扣上一只雨过晴和的葵口碗。这期间取紫笋茶来,沸水冲泡,半柱香后再取下葵口碗,碗壁上固结了腊梅蒸出的水雾,注入茶,便碰撞出层次丰富的暗香来,和姊妹们分饮,这入夏的光阴,别有一种精美落拓的情调。
还没说完,就见太夫人抬了抬手,“你们少夫人是我张家的女儿,安哥儿也是我张家嫡亲骨肉,她们在我身边,我欢畅还来不及,谈甚么叨扰。倒是你们家侯公子,连接回夫人和儿子都不露面,晓得的说侯公子忙,不晓得的还觉得他不要这门亲,连本身的儿子也筹算扔在外头了呢。”
肃柔见尚柔也不出声,怕绵绵下不来台,只好应了她两句,“现在文人骚人都爱焚香,香是君子,是熏陶情操的雅好,杏花疏影,杨柳新晴,燃的是一种表情。平常百姓焚香,香不在贵,只求灵韵,且制香有大学问,就算是山林四合香,君臣佐使也纹丝不能乱。”
以是起了争论有人退一步,就再也闹不起来了,熟水吃了两轮,大师闲谈一点听来的趣事,正说得欢畅时,有婆子出去通传,说侯府上来人,接大娘子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