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7页/共13页]
一坛酒在两人你争我抢中喝得精光。当然,大半是林闯喝的。林闯举着坛子,最后一滴酒落在舌尖上。妹子啊,我好歹也是司令,你如何就不让着点儿?柳东雨说,司令有甚么了不起?认你是司令,不认你就是一匪贼头子。林闯叫,咱的头值五十大洋呢。哪个匪贼头子的脑袋值五十大洋?柳东雨说,没想到鬼子也当冤大头。林闯不欢畅了,问柳东雨甚么意义。柳东雨反问,甚么意义,你不明白?林闯瞪柳东雨一会儿,忽又笑了。瞅他的神情,柳东雨晓得他又冒出歪点子。妹,是不是醉了?要不要我给你醒醒酒?柳东雨知他没有好话,发狠道,再胡扯,信不信我崩了你。林闯哦一声,没醉?没醉如何说胡话呢?你说,哥这脑袋值不值五十大洋?柳东雨没好气,值三百,行了吧?林闯说,三年今后,争夺让鬼子涨到三百。
遇险是常事,像打猎一样。但柳东风从不失手,怒放的梅花不惧时令。
当然,最后是松岛报歉。他不该带她到阿谁处所,不该向她先容埃希尔,更不该和她吵。总之,他错了,甚么都是错的。柳东雨没有得理不饶人,气早就消掉大半。和好以后,松岛又给她买了很多东西。柳东雨不虚荣,可松岛的殷勤让她很享用。不是那些东西多么贵重,而是他在乎她的证明。她明白并且信赖。
柳东雨揣了一肚子话,真正坐哥哥劈面,却又不知从何提及,多数话像逃兵一样崩溃。柳东风本来就是半肚子话,乃至半肚子也不敷。他讲的简朴,问的也草率。那年,他本来要找她,可出了点儿不测。完后就愣住。她很想问是甚么不测,感受柳东风不肯意说,也就闭嘴。她讲了和松岛在一起,他也只是问,还行吧?淡但是冷酷。柳东雨实在挺担忧的,摸不准哥哥对她和松岛的态度,做了应对的筹办。柳东风如此轻描淡写让她大感不测,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很失落。他不在乎她和谁在一起。她说住在松岛租的屋子里,哥哥的模样仍然是欲言又止。她顿时说,日本佬的钱,不斑白不花。柳东风没像畴昔那样苛责她,他移开了目光。她和哥哥仿佛有了隔。这不成能,更不该该。可,若不是隔,那是甚么呢?她想不明白。
再次见到李正英,李正英也感慨说,几年前就传闻过血梅花杀手,此人神勇和胆识均在你我之上,只是孤身作战,伤害系数大。如果能拉他出去一起干就好了。即便他喜好独来独往,咱也可助他一臂之力。东北这么大,找他难啊。不过也好,我们找不到,松岛更找不到。松岛乞助于你,申明他黔驴技穷,没招了。这是契机,今后你有更多机遇靠近国吉定保,合适的时候,我们再好好策齐截下。
要了两碗面,一碟咸菜。柳东风仿佛比柳东雨还饿,埋下头,边哈气边往嘴里划拉。吃相很不雅。柳东雨问,哥,你不嫌烫啊?柳东风像没闻声,热气腾腾一碗面,很快就进了肚。柳东雨问他吃饱没有,要不要再来一碗。柳东风说饱了,你快吃吧。完后便定定地盯着她,较着有催促的意义。柳东雨低下头,躲开他的目光。饭得一口一口地咽,她可不能像他。吃到一半,她没忍住,瞄瞄他,感受他有事。他的目光伸得老长,恨不得替她把面条挑起来。柳东雨放下筷子,他顿时问,不吃了?柳东雨说吃饱了。柳东风当即道,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