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原马帮（下）[第1页/共3页]

杜杀来到朱雨时面前，打量了两眼道：“相公面熟的紧，第一次过河吧。”朱雨时道：“是。”杜杀道：“对岸马帮猖獗，相公多加谨慎。那边可就没人能庇护你了。”朱雨时心中感激，道：“多谢杜头领。”杜杀一愕道：“只要军中熟谙我的人才唤我杜头领，我们之前见过么？”朱雨时难堪笑道：“没，没有，随口一叫罢了。”杜杀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上船吧。”

朱雨时比及了中午，又有三四十个搭客连续来到岸边等船。这些人多数是买卖人，都带有坐骑，彼其间也都熟谙。只听一个满头灰发的中年人道：“周兄，传闻了么，吐蕃的马市要开了，那但是捞钱的好机遇呀。”姓周那人一脸的穷酸气，留着两撇长长的髯毛，没好气道：“那都是大买卖，动辄几十万两银子，关我们甚么事。”灰发人道：“人多的处所就能赢利，我开茶铺，你开饭店，如果合股去吐蕃做几天买卖必定比平时半年赚的都多。”姓周的道：“你都想到了别人会想不到？这年景最忌凑热烈，凑着凑着脑袋就没了，还是循分点好。我们都有稳定谋生还那么贪婪何为。”灰发人道：“这话兄弟可不认同。周兄没听过‘乱世发大财’么？只要敢闯就有发大财的机遇。”姓周的道：“能发大财的又有几个，赚不了钱还搭出来小命，哪个划算？我从小就没发大财的运气，压根就不想这类事。”

本地的老百姓们恨透了他们，因为这伙人不但抢马，还抢人抢钱。马帮名下的青楼女人都是从各地抢来的未出阁的少女，或是已为人妻的少妇，从没花过一两银子。他又把抢来的钱低价收买百姓们的粮食，比及灾年放高利贷高价卖出。逼得无数人家吊颈他杀，或离家出走。马帮就是中原百姓的恶梦，比齐兵更加可爱。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叫道：“童老狗！少在老子船埠上作威作福，要装大爷滚对岸装去，别忘了这是甚么处所。”世人大惊失容，同时回身观瞧，只见来者是个身材不高的黑脸男人，一脸的勇武彪悍之色。朱雨时见到来人大喜，本来恰是杜杀。他的任务之一就是每天中午来这里监督渡河的人群，制止产生混乱。

这时坐在树荫下一个黑衣老夫带着轻视的语气懒洋洋道：“这位周兄说的在理，老夫也劝你循分守己一点。”灰发人见他头发斑白，满脸皱纹，脚上蹬着一双黑布鞋，不像是浅显人物，便扣问道：“敢问老先生在那里发财？”黑衣老夫嘿嘿笑道：“老夫是买卖“四腿”的。”

童大龙一向阴沉着脸，独安闲船头一言不发，待船开动后才走到人群中，找到朱雨时后狠狠道：“刚才在岸边有人打搅，现在我们持续。”朱雨时心头火起，道：“持续甚么？”童大龙怒骂道：“持续给老夫叩首！让你记取马帮说过的话不是放屁！”他刚才被杜杀所辱时不敢发作，此时将一肚子邪火宣泄在朱雨时身上。统统人都温馨下来，远远的看着他们，连船把式和海员们也噤若寒蝉，不敢招惹马帮。

童大龙见到杜杀一改色彩，忙起家道：“杜爷辛苦，我们也有几个月没见了吧。这点小意义算是贡献杜爷和兄弟们买酒的。”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馈奉上去。杜杀瞪眼道：“这是何为，如果传到陆将军耳中还当我接管贿赂呢，快收起来！”童大龙干笑道：“是是是，鄙人冲犯了。”随即又道：“雷帮主一贯敬慕洛堡主，我们两家一贯干系不差，杜爷多少也该给老朽点面子。”杜杀“呸”了一口，骂道：“你算甚么鸟东西。别说不给你面子，就算雷震来了也还是不给。这里但是关中！”童大龙脸上盗汗直流，诺诺称是。杜杀目光一扫黄河水面，道：“船来了，尔等筹办上船吧。”四周人都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