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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一个无根无基的方外之人，总比再来一个倚仗娘家为非作歹的郑皇后好。

“那就好，让我睡吧，好了就会醒。”殷渺渺说着，眼皮子不受节制地阖上了。

“修道那边不能修？如果你嫌宫里沉闷，我为你修个道观可好？”

相守的光阴必定易碎如琉璃，殷渺渺倍加珍惜，笑盈盈道：“陛下说好，那就好。”

彼时，气候垂垂回暖，冰雪溶解，阳光光辉，香炉里升起龙涎香的青烟。卓煜倚着桌旁，挥墨誊写着甚么，眉角眼梢，满是暖和闲适的笑意。

“唔。”她支着头，眉间微蹙，“那只胡蝶呢？”

卓煜望着她，笑意爬上眉梢眼角，甚么都没说，甚么又都说了。

殷渺渺这一睡就是半个多月，间或醒来一次，很快又沉甜睡去。

卓煜又提起了一件首要的事情：“可有那妖蝶的动静？”

卓煜在宫女的奉侍下沐浴换衣，待换过一身衣裳出来，就见殷渺渺仍盘膝坐在床榻上，乌发披身，遮住胴体，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温馨就像是一尊雕像。

“那桂花好了。”她笑。

卓煜给她按了按被角，温言道：“我这边都很好，你不必担忧。”

卓煜抿了抿唇：“我承诺过你，君无戏言。”

因为他至心实意，她才不想骗他：“我是修道之人。”

卓煜问：“那边有你的亲人吗？”

但卓煜没有甚么心机享用宫女的和顺奉侍, 他挥了挥手表示她们退下，单独走到床边，微微挑起了帐子。

“渺渺。”卓煜坐到她身边，凝睇着她的眼眸，“你但是有难言之隐，抑或只是不肯嫁我为妻？”

“喜好的话，在我身边留久一点。”卓煜紧紧拥着她，“分袂开我。”

殷渺渺懂了他的未尽之言，忍不住唇角上扬：“你可真是……”她说着，干脆站起来坐到他身边，靠在了他的肩头，“你可真讨人喜好啊，天子陛下。”

在这里, 能真逼真切感遭到甚么叫众星拱月, 甚么叫至高无上的权力。

明天他就刚好遇见殷渺渺醒来的时候：“我睡了多久？”

可哪怕结局早已心知肚明，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出来。

“另有别的考虑。”卓煜顿了顿，轻描淡写道，“我曾和你说过，我的生母是在冷宫里病死的，我很明白，落空了宠嬖的女人连宫婢都不如……她们总归是服侍我一场，我不想让她们被怠慢到那种境地。”

冗长的朝议结束后, 卓煜马不断蹄地回到了天星宫，扣问领头的宫女甜儿：“殷女人醒了吗？”

贤妃过世，本来的德妃晋为贵妃，纯嫔晋为淑妃，李秀士、柳朱紫晋为嫔，另有一些低位的妃妾，都小小往上升了一级。如许的恩情，只要在卓煜刚即位时才有过。

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情思从眼睛里透出来：“白露宫可好？就在天星宫不远，我去看你也近。”

“不消。”殷渺渺按着太阳穴，仿佛有千万银针在扎大脑皮层，“我还要再睡一段时候，你都顺利吗？”

等伤好了，清算掉那只胡蝶，找到归去的体例，就该归去了吧。

卓煜下了封口令, 不准在场的人对外漫衍此事, 但并未放松对那妖蝶的追踪，已发密旨令处所各州密切存眷此事。

卓煜清了清嗓子，圈了白露宫，又问：“院子里种些甚么？石榴多子，牡丹高贵，梅花高洁，桂花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