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思[第2页/共3页]

比起后宫里女人间的小打小闹，前朝却产生了件令万岁爷头疼的事，突厥的老可汗与西北明王儿时也算竹马之交，现遭老可汗禅位庶宗子继位，几个嫡子无不虎视眈眈，为稳固其职位，故而求旨但愿与大昭结秦晋之好，明王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昨夜送到紫宸殿，请万岁爷给指一名公主和亲。

令贵妃问：“本日不成么？万岁爷还未退朝，不如先将长公主请来，等品仙下了朝直接过来不是更好么。”

王珺晓得采芙的手腕，赶紧跪了下来：“奴婢与红绣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还求娘娘……开恩。”

红绣是夜里头醒过来的，展开眼房里一灯如豆，感受似是有人趴在床榻前，便动了脱手。

两日的夜雨将未央宫洗了个完整，殿顶的琉璃碧瓦在阳光下纤尘不染，偶有几只春燕衔泥而过，杨柳河岸垂丝轻飘，终是一日比一日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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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放动手中花绷子：“瞧本宫的记性，倒是健忘榻下还铺着薪炭。”

王珺点了点头：“那也无妨，再等几年到了放出宫的年纪，你便能够同家人相聚了。”说着，犹自黯然伤神起来。

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里，除却皇后娘娘，红绣是王珺独一的依托，王珺亦是红绣独一的仰仗。九年朝夕相处的豪情，不是能等闲消逝的，今后的事情谁晓得呢，现在过得安然安康才是最首要的。

令贵妃和颜悦色地说：“温国公主出降时也不过十六岁，姐姐舍得mm怎会偏袒，到底是怕品仙相中了别人。实不相瞒姐姐，皇上前几日还同mm说，想在这一批秀女里指两个给品仙，mm这不是在担忧么。”

昨日天子身材微恙，仍旧在紫宸殿宣了唐御侍商讨好久，现在只要二公主适龄，可突厥毕竟不比他国，国土有大半是戈壁荒地，物什完善水源匮乏，唯恐委曲了凉玉。

令贵妃抚了抚云鬓，看似偶然地说：“汝阳长公主的儿子已过弱冠之年了罢，mm记得他与温国公主同年，至今还未结婚，现遭长安城里未立室的贵胄公子，只属他是最拔尖的。”

皇后算是看明白了，笑道：“mm倒是急性子，现在传召长公主，若她不得余暇岂不是能人所难，便定在明日申时吧，来得及。”

王珺一愣，然后抱住着她：“红绣，我们一辈子都要做好姐妹，即便我做错了事，你也要谅解我，好么？”

令贵妃轻感喟：“温国公主出降时比凉玉大不了多少，身为皇长女，皇上也未曾有过半分踌躇，到底只是女儿。”

红绣回想一番，忽而想到了靖王，一时候竟然没法辩白昨夜玄武门下的避雨，究竟是梦境还是实在，便随口说：“我梦见小时候的江南故乡，娘亲在堂屋织布……”

红绣明白她的忧愁，本身打小进宫幸得王凌笑的照顾，更视为己出与王珺无差，可徒弟已经不在了。

王珺起家扑灭两根烛台，盛了炉子上煨的粥放在案上晾着，唯恐她稍后觉着饿，这才端着茶水走到床边将红绣扶起。

令贵妃留宫人在殿外，单独一人进了东暖阁，规端方矩地给皇后纳福，皇后号召她坐榻上，她却面带浅笑只坐了圈椅。

令贵妃想了想，表示可行。

红绣“嗯”了声，然后喃喃道：“睡这么久，我仿佛还做了个梦。”

王珺咬着嘴唇：“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