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二）[第1页/共3页]

已是暮春，西山的树木开端变绿，但是北方的山川始终都是覆盖在一片灰蒙蒙的山霭中，只见沉寂的山林，清凌凌的流水，湛蓝的天空下，稀少的几朵不着名的野花寥落地掩映在暗绿色的树木当中，却令人倍感孤寂无助。

又过了一会儿，九阿哥渐渐踱了过来，悄悄地拉开扇子，缓缓地为她扇着，淡然笑道，好一出“碎揉花打人”。（典出唐时知名氏作小词《菩萨蛮》，“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贯发娇嗔，碎揉花打人。”这首词传播很广，描述的是一段活泼风趣的闺中逸闻。一个小女子折了一枝带露的牡丹，含笑问她的郎君，究竟是花都雅还是她美。郎君用心说：“花比你都雅！”她一听就不欢畅起来，把花揉碎了掷到他身上。能够设想获得她那撅着嘴撒娇的模样。别的，《稿斋赘笔》记录：宣宗时有妇人断夫两足者，上戏语宰相曰：“此乃‘碎揉花打人’。说的是唐宣宗时，有一个妇人打断了老公的两条腿，宣宗就同宰相开打趣说，这真是“碎揉花打人”，当然是彪悍版的。这里九阿哥既是在调侃樱儿小女儿撒娇，同时又像个恶妇般凶巴巴的）。

九阿哥如释重负，又笑着说，“樱儿，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发怒，想不到你发怒时也那么动听，连《圣经》里的话也能用来骂人。”

她信马由缰的渐渐走着，想起了那句“本来是姹紫嫣红开遍，都这般付与了断壁残垣”，表情垂垂安静下来，甚么叫做“落花成心，流水无情”。看来要想参与这些人的人生真是痴心妄图。

他又凝立很久，最后冷静地转过身，缓缓道，“樱儿，如果我让你感到曲解和烦恼，那么我很抱愧，因为那并不是我的本意。”

灰太郎凝立不动，一任她将树叶扔在身上，看着她满含委曲的双眼，神情庞大，欲言又止，终究甚么也没说，微微一笑，但是笑容中似有非常的晦涩，这是他惯常的招牌式浅笑中所没有的。

他那淡然的神采再一次刺伤了她，她不由自主地揪下一把树叶，朝灰太郎扔去。5见他没反应，再揪一把，再扔。还没反应？我再扔你一大把，扔一下内心骂一声，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没知己的，明天是我生日，你就给我这么个礼品，我真的为你冻死病死累死愁死，你也还是不予理睬，还一再嘲笑我是对你的自作多情。你仍然是左拥右抱的清闲欢愉。我犯贱、我脑残......

樱儿越说越气，她全然未重视到灰太郎那垂垂发白的神采，兀自语无伦次，

“你出了气就好......明天是我特地安排的，我原想着你们该好好的谈一谈才是，是甚么心机就照直说，有甚么难处就说开来，这有甚么拐弯抹角、遮讳饰掩的......”

樱儿也低头不说话，她晓得灰太郎这是鄙人决计与本身断交。

想想本身也实在不该对灰太郎有所痛恨，本来他又没有惹到本身，本身完整就是个未曾存在过的人，并且都是她在一厢甘心肠支出，却又设想着要从他那边获得划一的回报，好没事理。

九阿哥悄悄扶住她的肩膀，“樱儿，爷的肩膀永久能够给你靠。唉，能够每天被你骂，也是福分。八哥明天实在是......唉，我看他归去又要闹腾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