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9页]
陈留四周的汴河之上,几艘官船顺水而行。岸边行人远了望去,官船的仪仗上,模糊约约写着“龙图阁直学士石……”、“高丽使节金……”如许的笔迹。
船长赶紧叫过几个兵士,一齐喊道:“这是石学士的官船,你们是谁?”连续喊了几声,才停下来,听岸上的人喊道:“我……康……”
“用计?”
石越叫过船长,指着岸边,问道:“你听得清他们在喊甚么吗?”
“你看看这个——”吕升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吕惠卿,倒是一张揭贴,另有几本小册子。
石越站起家来,朗声答道:“国朝与高丽交通,海道已经熟谙,据海商所说,从四明(今宁波)或杭州,若得顺风,二三日入洋,五日到达墨山入高丽境,自墨山过岛屿,七日至礼成江,又三日抵岸,再四十余里,便至其都城。来回一次,约四五十余日,这条海道向来没有产生过风险。而日本国,向来倭人至我大宋者有之,而大宋至其国者少,海道风险略高。但高丽国所产,是人参、水银、石决明、茯苓、鼠羊毫等物,赢利远不及倭国。倭国有丁八十八万三千余众,产金、铜等物,生丝、糖贩至彼国,赢利近十倍。故杭州市舶司官船,常常分走高丽、倭国两处,来回一次,赢利超越杭州府一年茶盐之税。杭州市舶司行此事以后,臣想垂垂减少百姓的科赋,使两税制名副实在。至于高丽使者来华,除了朝贡以外,主如果求皇上赐书。”
吕惠卿点点头,“十之*,便是王元泽了,除了他,谁有这类本事,谁有这类暴虐?我与石越相争,得利最大的,就是他王雱。想不到他大病当中,竟然另有这类本事!真的是暴虐呀,仅凭这无凭无据的揭贴,皇上一定会杀石越,可即使不杀,将来用起石越来,不免会心存疑虑,不敢大用,如此便绝了石越的进身之路;同时又给我吕惠卿扔下一个饵,我若中计,借机对于石越,不免让天下思疑是我所为,以石越的本领,临死前反咬我一口,只怕我吕惠卿,也就今后完了!”他越阐发越感觉确是王雱所为,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杨遵勖站起家来,朝耶律浚揖了一礼,笑道:“殿下,请您静候下官的佳音便是。”
石越惊诧昂首,这才发明,跪在他面前的,除了几个熟谙的丫环婆子外,更多了一群红绫绿衣的歌姬,一个个都长得美艳动听。当时官宦之家,便是个县官,蓄养歌姬,也不过平常之事,但是石越家里却向来没有养过这些人。石越表情本就不太欢畅,此时脸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他指着那些歌姬,冷冷的对石安的老婆问道:“安大娘,这是如何回事?”
石安传闻石越活力叫他,没明白是甚么事,就仓猝跑了过来,不料竟是这件事,便笑道:“公子莫气,非是小的敢乱招人出去。公子的家规,小人是明白的,平时便有人送礼,也是一概回绝的。便有人丢下礼品,小人也必然会找到府上,给他送归去,毫不敢乱收人家东西。”
“做得不错。这竟是有人想置石越为死地!”吕惠卿叹道,“这会是谁做的?”
“卿在杭州,朕传闻市舶司官船互市高丽、日本国,赢利倍于盐茶之税,高丽使者前来,除入贡以外,卿可知他另有何事?”
“只是如何撤除石越,倒是一个大题目,调派刺客,一来潜入不易,二来石越毕竟是南朝重臣,出入侍从很多,三来万一泄漏或事败,反而是帮忙石越更增申明,又有损本朝之令誉……”耶律浚舒展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