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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石越与田烈武相谈正欢时,宝玉正躺在一堆干草上,由一辆牛车拉着返回汴都城。
宝玉大惊,急道:“公子?!我……我不肯分开您!”
石越笑着将他扶起,道:“起来吧。是否负我厚望是主要的,最要紧的是无愧你本身、无愧你贾氏祖宗在天之灵!别的……我有一言相劝,盼你能听得出来。”
宝玉双手接过,只见那块外型古朴高雅的玉佩上,正面雕着八个篆字,后背则是密密麻麻的楷体小字,正面八个大字他倒熟谙六个,可后背的那一百多个小字他约莫只认得三分之一,不由有些脸红。
石越笑道:“玉佩正面的八个字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后背是《孟子・告子下》中的一段话,是前面那八个字的出处。侍剑,你把那段话给宝玉背一遍。”
宝玉却吃了一惊。那玉佩乃是用上品羊脂白玉制成,羊脂白玉本是玉中极品,上品羊脂白玉更是希世之珍,公子竟把如此贵重的东西轻飘飘地送给本身?“公子,这……这是羊脂白玉!”
金秋玄月,天高气爽,但宝玉此时的表情,却与明快的秋色大相径庭。他双目微肿,神情冷冽,望着湛蓝的天空呆呆入迷,哀思和仇恨的陈迹,尚未从他稚嫩的脸上褪尽。
宝玉含笑应了,在桌边坐下。石越目光中的笑意和暖意,与桌上暖和的烛光融会在一起,让宝玉心头发软,他一边咀嚼甜入心脾的果子,一边与石越等人闲谈,说些乡间见闻,浑然不觉时候流逝。有多少年了?他有多少未曾如此幸运过了?
石越道:“痛恨和抨击不会让你获得满足,反而有害于心性。你若沉湎于仇恨当中,时候不忘抨击之念,便难成大器。”
吃完生果,洗完手,石越拿出一个小盒子,将盒中的玉佩递给宝玉,道:“宝玉,这玉佩上的字,你认很多少?”
等侍剑背完,石越对他点点头以示嘉许,便细细地向宝玉讲授了这段话的意义以及所触及到的典故,等宝玉完整明白了,石越才又问了一句仿佛不相干的话:“你见过司马先生了吗?”
“傻孩子!”石越忍不住浅笑,道:“你去奉侍司马先生,仍然是在石府,如何是分开?最首要的是:你是不是很恋慕侍剑?”
石越看看盘中确是品格上佳的果子,有些打动又有些忸捏,笑道:“真是忸捏……只是,此时若给他钱,倒是孤负了他的这番情意……你代我感谢他吧!今后他如有甚么困难,你跟我说一声,我再还他这份情!来,坐下吃!固然你已吃过了,再多吃些也无妨。”
石越颇觉不测,奇道:“康伯是谁?为何送我果子?”
本日是他父亲的忌辰,每年明天,他都会上山扫墓。
宝玉呆呆地看着石越竭诚的神情,不知如何是好。公子没需求骗他,但是……要他忘了那些刻骨铭心的影象?!这如何能够?!
满腹苦衷地回到石府,便传闻石越找他,他仓猝把在康伯家摘来的几样时鲜生果送去厨房,洗了一大盘子端着去见石越。
他恨阿谁女人,以是他从未去祭拜过她――他乃至没问过她葬在那里。
石越正同唐康和侍剑讲授《孟子》里的疑问之处,见宝玉捧着一大盘鲜灵灵的果品出去,不由笑道:“这些果子倒是鲜灵!来,都过来歇一歇,吃点果子。宝玉,你也坐下一起吃。”说着便拈起一枚柿子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