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联棋[第2页/共3页]

国手要来的动静一传开，市坊上看热烈的人便簇拥而至，将棋摊围得水泄不通。直到李砚一行人来了，他们才让出道来。

青年看看王待诏，又看看李砚，拂袖而去。过了一会儿，便见他两个家仆抱钱而来，重重放在李砚摊子上，回身走了。

“那你听好了，”她轻笑道，“我姓顾，单名一个昭字。”

相较李砚二人的如鱼得水，王待诏这边就不如何顺利了。王待诏倒是不负国手之名，常知看破他们用心，企图阻断他们守势。何如与他同下的青年棋力平常，经常错判情势，令他们数次错过崩溃对方守势的机遇。李砚重视到有好几次，那青年一下子，王待诏的耳朵便会发红。

谁知上车后，那少女却又不急着出发了。她掀起帘子一角，向李砚招了招手。

王待诏道：“病笃挣扎罢了。”

“紫笋。”她悄悄喝止婢女。

不顾紫笋还在不满地嘟囔，她和李砚一道走向赌棋摊子。

“只论棋力，我二人加起来也不是待诏的敌手，”李砚笑道，“实是鄙人囊中羞怯，又不能不该他这局，只好出此下策。那人棋力不敷，下联棋必定扳连待诏。有默算偶然，天然取胜不难。今后如有机遇，某愿与待诏堂堂正正一战。”

“那就多谢小娘子赞美了。”李砚也笑道。

“咦？”青年大吃一惊，“这才到中盘……”

“女人？”青年皱眉。

王待诏对那青年道：“这局棋我毕竟输了。收你的钱我退还与你，一文不取。”

“胜负乃兵家常事。输了就是输了，没有甚么包涵不包涵。”王待诏道。

“局势已去。”王待诏道。

“待诏曲解了，某并不熟谙这小娘子。她前次解了鄙人一个棋局，鄙人便知她棋艺不弱，本日正巧瞥见她的犊车颠末，硬是上前挡下她的车。某连这小娘子姓什名谁都还不晓得呢。”

“这位就是某本日的火伴了。”李砚道。

紫笋那里肯闭嘴，抬高声音道：“在大街上和几个男人下棋，传出去女郎还如何出去见人？”

王待诏吃了一惊：“莫非二位本日是第一次合作？”

王待诏抬眼看了看三人，终究开了口：“开端吧。”

那人渐渐回过身。他约莫四十余岁，边幅平常但双目有神，举止也极其沉稳，确是国手应有的风采。李砚收起嘻笑之色，向他深深一揖。跟在他身后的少女也向他道了万福。

李砚则嘻笑着向青年摊开五指：“说好的十五贯，一文不能少。”

李砚道：“恰是。”

王待诏的目光在李砚和那少女身上逗留半晌，点了点头，不置一语。倒是那青年看着和李砚一起呈现的少女，有些迷惑：“你是……”

“你……你们……”青年气极，指指王待诏，又指指李砚，倒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半晌之间，李砚有了决定，摸干脆地在靠近中腹的处所落了子。

“我几时赞美过你？”她非常奇特。

紫笋领命，顿时就去点数。少女并不将那堆钱放在心上，而是踱步到李砚面前，笑着问：“前次那卷《棋经》是你写的？”

“一次罢了。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晓得？”她不觉得然。

一句反诘便将青年的话堵了归去。恰好李砚涓滴不顾忌他的面子，拊掌大乐，不住赞叹妙论，让他更加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