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待诏[第3页/共4页]

徐九英白他一眼：“你不晓得太后喜好下棋么？我这是投其所好。”

“李待诏公然棋力超群。”投子后陈守逸笑着道。

李砚却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某能够了解。”

徐九英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陈守逸看了一眼身前空无一物的棋盘，苦笑道：“奴婢还想多活两年。”

“废话。我要不追求，现在还是个扫地的宫女呢，”徐九英不耐道，“你就说教还是不教吧。”

徐九英转头见李砚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忙又笑道：“明天陈守逸跟我夸了好半天，说李待诏的棋可短长了。还请李待诏多指导指导。”

“甚么前提？”徐九英问。

几位棋待诏面面相觑，终究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要不让小李去？”

徐九英倒吸一口寒气，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感觉我另有但愿不？”

徐九英上高低下打量了李砚一番，问陈守逸：“这就是你说的阿谁妙手？”

徐九英吞吞吐吐道：“实在我吧……”

他暮年因职务之故，不时在翰林院出入，几位棋待诏对他另有印象，态度也很客气。可他们一听完陈守逸的来意，个个都面露难色。

徐九英想了想，搔着头道：“那就先尝尝吧。”

徐九英却比陈守逸平静很多，斜倚着棋盘道：“我倒是不介怀被你操纵。但是帮了你，我有甚么好处？”

陈守逸指着棋谱道：“奴婢是参详过太后棋路的。到目前为止，奴婢还没见太后有过败绩。奴婢自问若对局的人是奴婢，就算尽力以赴也不会有甚么胜算。”

陈守逸心道此人棋力虽高，却似有些不通油滑，难怪会被同侪推出来接了此次苦差。他也不点破，浅笑道：“李待诏棋力我已体味。还请明日到徐太妃宫中，指导一下太妃棋艺。”

李砚便接着用平板的腔调讲下去：“……棋之情势、死生、存亡，因名而可见。有冲，有斡，有绰，有约，有飞，有关，有劄，有粘，有顶，有尖……”

陈守逸抚掌：“既是他荐的人，想必不差。不知奴本日可有幸一见？”

陈守逸干笑两声：“太妃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追求的机遇。”

陈守逸赶紧告饶。待徐九英松开手，他才劝道：“学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再说……太妃晓得太后的棋力吗？”

“他曾经指导过鄙人一二，却不是鄙人师承。”提起保举本身的王待诏，李砚还是淡淡的神情。

“就是他。”

陈守逸嘲笑：“昨日倒没看出足下算路如此深远，竟是奴走了眼。”

“甚么是棋谱？”徐九英问。

陈守逸感觉徐九英实在丢脸，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让她不要过于失礼。

陈守逸轻笑一声，不再搭腔。

郑待诏晓得他没听出来，叹着气道：“传闻这徐太妃张扬放肆，恰好她现在又失势。也不知你这一去是凶是吉？”

陈守逸忙问：“不知这小李是甚么人？”

李砚瞧见，马上停下。

陈守逸额上青筋仿佛爆了一下，但他仍耐烦地向她解释：“棋谱就是棋局的记录。奴当初跟从宫教博士，有幸见过太后的数次对局。这就是当时奴婢偷偷记下的棋谱。”

在他走后，李砚才对着棋盘中的一条大龙皱起眉头。

李砚笑了笑，又道：“不过弈棋之道，绝无捷径可言。鄙人以为短时候内太妃很难达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