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百宜娇[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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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姜先生、叶先生的事，让廖碧君姐妹堂而皇之地进到程府，随后……”

父亲痛斥他不仁、不孝、不义。

随后，便是蜜斯被戏弄。当日的事，巧春随行，看了全程，现在自是不敢接话。

巧春细品了一番，更不敢接话了――蜜斯话里话外的，把罪恶都归咎于南廖家姐妹，贬低程询的话，但是一句没有。

他能够疏忽繁文缛节，超越光阴长河，将相互身边的人逐走、撤除，还是不能换得团聚。

主仆两个谈起的是舒明达，眼下是锦衣卫批示佥事。他在这几年，有几个友情至深的人，但父亲一个都看不上。宿世他进入宦海以后，父亲美其名曰要他避嫌，明里暗里给几个老友没脸。老友都能谅解他，他却看不得他们受气，干脆明面上都断了来往。

他气得眼冒金星，要带人去把她抓返来扔进家庙，而就在这时，父亲返来了。

工夫长，总觉煎熬。工夫短，总不能尽快如愿。

浮生将尽，回顾前尘，如观镜中水，所经的得失、浮沉澎湃流逝，终究归于寂静。

程清远的肝火瞬时冲到头顶，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有些颤栗的手抬起来，想狠狠掌掴这个不孝子，但是……

程清远再次皱眉，“舒明达又过来做甚么？搜刮他的书画么？”语声一顿，想到北廖家的事也许用得着舒明达，便摆一摆手，“罢了。我去光霁堂等他。”

他及时奉告双亲，非怡君不娶。当时民风野蛮，双亲也开通，承诺怡君长姐的婚事落定以后，便为他上门提亲。

廖文咏的火气瞬时化为理负心虚，嗫嚅半晌，缓缓跪倒在地：“爹，我对不住您……”

管家道：“下午舒大人来访，大少爷跟他叙谈一阵子，一起出门了，还没返来。”

车夫赶着马车过来，停在程询面前。

可惜，不能够了。

“都摒挡伏贴了？”程清远凝睇着他。

程清远缓缓地吸进一口气，“你想如何？”

回到家中，怡君换了身衣服，从吴妈妈手里接过热茶，笑问：“我记得，您有个在戏园子做事的近邻？”

“素昧平生，他没来由腻烦我。”廖芝兰盯着巧春，“那么，是谁做的手脚？是不是她们做的功德？”

他情牵平生的女子，是廖怡君。嫁给他近二十年关被休弃的女子，是廖芝兰。

听传话的保护申明原委以后，廖文咏寂静斯须，猛地跳起来，一巴掌掴在保护脸上，语气卑劣：“谁让你护送她出去混闹的！？”

保护颤宣称是，连滚带爬地出门。

“……哦。”怡君受人恩德时，第一反应老是不安、别扭，要过一会儿，高兴才袭上心头。

戌时初刻，程询踏着清寒月光回到光霁堂。

程清远弹了弹手边的拜帖，“廖彦瑞急着见我。”

人能够无情，但不能下作，能够残暴，但不能肮脏。

上车前，程询点手唤一名保护：“去北廖家传话，奉告廖文咏，我明晚得空，他想见我，去府中。”

热诚、仇恨、疼痛沁入骨髓，倒让他复苏过来，不再做行尸走肉，发誓要惩戒那些操纵算计他和怡君的人。

难不成……

程询敏捷列出一张票据，放下笔，知会一声，踱步出门。

还肯见他，便是没把芝兰的混闹放在心上吧？廖文咏稍稍宽解，但很快又暴躁起来：廖芝兰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将随行的保护都遣返来，本身带着丫环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