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步生莲[第5页/共6页]

程询是奇才，但非全才，不感兴趣的东西，不肯倾泻精力。正统学问烂熟于心，被很多人视为杂学、偏门学问的东西，有很多都是之前稍有浏览便感觉没用放弃了，由此，只要他态度适宜，便能让姜道成、叶先生以为是故意学而不得章法，需得人点拨。

程清远笑道：“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毫无可取之处，却妄图玩乐，这几日去了别院。听下人说，整日在四周的山林打野味儿。等回府以后，我再带他们给先保存候。先生如果瞧着他们不是笨拙得古怪，闲时还请操心点拨一二。”

姜道成和叶先生都在想：程询想交友的人是谁，想撤除的又是谁。也只能想想。对他们这类人来讲，高门内的事，晓得的越少越安然。

事情落定，廖大太太才传闻，生了好一阵子的气。向来是如许的，夫君不把她当回事，两个女儿惯于先斩后奏。气归气，父女三个心机分歧，她明白，与其反对证问，不如沉默。

他忍不得，当即应下赌约。

廖怡君无所谓地笑了笑，“不管那些，要爹爹答允最要紧。”

叶先生道：“廖家两位闺秀都是聪敏好学，大蜜斯琴棋书画皆精通，相较之下，字和琴艺差了些火候，这两年首要跟我学这两样；二蜜斯喜好作画，水墨工笔都不拘，我瞧着已经很不错了，但那孩子是精益求精的性子。”

怡君随叶先生去往配房，两名丫环亦步亦趋。

而终究的成果是，师徒两个都不肯收他。

叶先生常在都城，关于这位程大少爷的事情，听过太多，见他彬彬有礼的，全没传言中的傲气、不羁，又是凡事好筹议的态度，不测以后，非常欢乐。

实在，程清远说的是内心话。次子程译从小就脾气木讷，在程询面前，总有点儿自惭形秽的意义。三子程谨本来活泼又乖顺，长大以后，仿佛也被长兄的过于超卓打击到了，平时恨不得躲着程询走。他们越是有如许的自知之明，越是让他不待见，常常想到就头疼。

县令查来查去，通过商贾一家高低的供词，找出了怀疑最重的账房管事。

程询笑出声来，避重就轻：“您是甚么人物啊？爱好常有人谈起，我只是略加留意，记下了罢了。”

“今儿没顾上。”廖碧君敛了笑意，无声地回一句，又是怜悯又是抱愧。

制艺做得好，还要能入姜道成、程询的眼，谈何轻易？

太狂了。

程府东院。

姜道成坐在厅堂，没好气地看着程询。

她眼神灵动，笑容慧黠，说是啊，你可别忘了，我的意中人是谁啊？大名鼎鼎的程询啊。如何能够不担忧哪日被抉剔不敷之处？

程询清楚地记得原委，觉着都不是甚么善类：肇事的根苗是商贾，身故的丫环也有行差踏错之处，商贾之妻过火到那境地，商贾该是功不成没，可平白杀人、害人的罪，任谁都无从宽恕。

姜道成不便接话，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

程询想交友的人是临江侯唐栩、平南王黎兆先――修衡、薇珑各自的父亲。

他信赖，有些人的缘分，是必定的。但也清楚，初见若不闪现点儿真才实学，没法引发怡君的重视。但愿，不会徒劳无获。

廖大老爷下衙回府，二人迎上前去，陪父亲回内宅的路上，把叶先生的事情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