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定风流[第7页/共9页]

见次女态度俄然来了个大转弯，廖大太太反倒满腹猜疑，凝睇半晌，问道：“之前你又跑去哪儿混闹了？”

现在，程询坐在廊间的藤椅上，望着如画美景。流落几年以后，他留在了这里。

“那就好，那就好……柳阁老这些年的焚心之痛，总算能有所减缓。”廖大老爷为柳阁老悲喜交集，停了半晌，想启程询先前的话，忙问道，“此事——莫非与北廖家有关？”

他情牵平生的女子，是廖怡君。嫁给他近二十年关被休弃的女子，是廖芝兰。

可程询与程清远分歧。

到底是各自嫁娶。

程询笃定地点头，“恰是。您如果心存疑虑，现在便可与我一同去看看柳公子。”

“家父不觉得意，我却受不得这等闲话，打理外院诸事以后，便命府中最得力的人暗中查访柳公子的下落。迩来，不知是哪位朱紫成心帮衬，奉告了柳公子的下落。”

若没有不影响不伤害后代的掌控，她便不会尝试窜改。前半生为情所困，后半生要为后代殚精竭虑。

如果本日设席相邀的是程清远，他必然会找辙婉拒。

廖大太太被呛得哽了哽，“她若真想去程府，总该来求我们从中递话吧？她如许做过么？”

廖碧君撇一撇嘴。

廖碧君满腹火气，但见mm如此，便也跟着施礼退下。结伴回房的路上，她问怡君：“你这是如何了？是晓得如何说都没用，还是笃定娘打错了算盘？”

自他走后，每月下旬，廖怡君都会来落霞庵上香，小住三两日。

“是么？”廖大老爷想到阿谁温文尔雅、样貌俊朗的才子，面上一喜，“解元相邀，幸运之至。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生，不会决计与她同来，除非哪一日她想过来尝尝这儿的招牌菜。

下衙之际，廖大老爷见到了前来送请柬的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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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衷伸谢，慎重地收起来，躬身请廖大老爷退席。

“芝兰那丫头一贯争强好胜，跟碧君明里暗里攀比的时候还少么？现在你们到程府上学，她本该妒忌，却未曾设法争夺，与文咏登门拜访过一次便作罢。

程安笑着施礼拜别。

落霞庵位于燕都城外二十里，四周临江的渡口，是程询分开时登船之地。

人们没有健忘他，时不时议论他平生诸事。说他获得的功名繁华权势，能有人比肩，但无人能超出。又说他为人子嗣夫君父亲，缺憾与不敷太多，有些行动，乃至是冷血残暴的。

程询近几年所作的策论，他都用心读过，看到的是那年青人的政见与柳阁老不异，不知为何，给他更加大气、磊落之感，偶尔锋利的一笔，又让他会心一笑，拍案称快。

廖大太太几乎气得落下泪来。

就如许，他们有了冗长的离散。同在一座城池，有他在的场合，她从不呈现。

她凝睇着他，眼中有泪，目光黯漠，“比起跟你刻苦受难，我甘心寻短见。想想就怠倦。就如许吧。”

怡君道：“遛马。”

再有交集，是她嫁的那男人和后代前后行差踏错。她聪明，有城府，定能让那男人自食恶果，带后代走出困局。但他脱手的话，她便不会太辛苦，是以邀她相见。

程询点头，“对。并且，本日我已见过他。”想到柳元逸当今的景象，他不由眼神一黯，“大略是长年受困之故，他受不住，乃至神态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