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定风流[第2页/共9页]

程询展开眼睛，望着上方虚空。

“……好。只要得空。”她说。

曾经商定的，余生的路，一起走。

“的确。欢乐是相互带来，人与人之间亦是。”他深凝了她一眼。

大夫给廖碧君诊脉，开了个清心去火的方剂。

云游期间，他看到天下迎来乱世，天子权臣秉承的治国之道，恰是他退离前制定的章程。

到了门口，程询笑着看她上马，与保护绝尘而去。

他说我会记得你，若转世相逢，我只是程询，你只是廖怡君。

第一道题，是苏东坡所作的《春江老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恰是河豚欲上时。

这日刚住下，丫环呈上四幅画，“是黎郡主的亲信送来的。”

他没错。

“父母对后代的影响，你体味。”

怡君展目四望，见马厩建在马场北侧，南侧的倒座房有仆人收支，东西两面有树林，余下的空间是已荒凉的草地，以围栏圈起。

她说我等，等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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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以示附和。

“算是吧。”程询道，“来这里看马的人，多为亲朋。马有灵性，不是熟人的话，担忧它们得不到善待。”

“明日不就能再相见么？”怡君笑盈盈的，四两拨千斤。

成不成？不成。

吴妈妈仓促迎上前来，面色有些不好，低声道：“北边的太太蜜斯上午就来过了，不知为何，下午又来了一趟。她们走后，大太太就急着找您和大蜜斯，得知您不在家中，便说等您返来以后，和大蜜斯一起去见她。”

来人是唐修衡，当今第一权臣，与程询齐名的新一代奇才。他的嫡妻，是邵阳郡主黎薇珑。

“而出彩的制艺，要有底气，且有新意，题目非论新旧，都能用圣贤的语气、圣贤书中的事理，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这需求经历、悟性，是闭门不出的人能有的？你一个平时只出入官宦家世的女子，能了悟何事？

他总不能每次都与她起口舌之争，也赶不走，大多数时候沉默相对，随她去。有一阵，生生地被磨得没了锐气，一次偶然间看到镜中的本身，眼神阴鸷，满脸沮丧。老是满腹的知名火，有好几次，拿无辜的下人撒气。

与他相干的旧事浮上心头。

怡君有了喜脉，她笑盈盈地奉告他，说你看，还是人家明智、有本领。

程安缓慢地看了程福一眼，心生敬佩——这类事，不是谁都做得来的，打他和程禄几十板子，也不能让他们在人前与平时判若两人。

程询莞尔。

怡君是在晓得这些以后，低头认命。

抱负已经实现，缺憾已成定局。

紫云瞧着大太太阿谁不耐烦的模样，内心也跟着不耐烦起来，想着两位蜜斯真是命苦，如何摊上了如许一个娘？面上倒是不敢透露分毫，脆生生称是，转去小厨房煎药。

——厥后才晓得，这是他那平生说过的最蠢的一番话。

鲜少有人晓得，他没法弥补的缺憾，恰是家属促进。

工夫长，总觉煎熬。工夫短，总不能尽快如愿。

可她又有甚么错误？

“……”廖芝兰望着程福，心说谁让你长篇大套了？谁耐烦听你数落制艺的弊端？你说这么多的目标，不就是再一次阐述认定我小家子气的观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