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惜芳菲[第2页/共4页]

廖文咏转眼看着别处，默不出声。

程询牵了牵唇，“我并没想到，在这档口，您会这般利落。”宿世，母亲听他提及以后，态度与现在大同小异，但当时候，北廖的事还未浮出水面。

“也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后你必定晓得掌控分寸。”程夫人感喟一声，“说到底，是我们家里这位调拨的。”

打那以后，姑母成了母亲的克星，母亲完整落空父亲的尊敬。连带的，姑母、父亲对她和姐姐也只是尽责，没有宠嬖。

他们诚惶诚恐地酬酢两句，忙不迭上马车分开。

姑母膝下没有后代，守寡以后，一度因为思念亡夫病倒在床。父亲想，总睹物思人的话，没个好，就把姑母接返来住了一年。母亲一向明里暗里甩神采。

等他喝完一小碗一品官燕，程夫人遣了下人，道：“我让老爷去林姨娘那边了，放心说话。你那边呢？没事了？”

他解嘲地笑了笑，说了句挺招人喜好，举步去往花厅。

到了那境地，作孽的得不到惩戒，惨痛的会更惨痛。

文氏身形僵住。

程夫人把程清远那番说辞复述一番，烦躁地摆一摆手，“别的我没容他说――吵起来了。他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我一来是活力，二来怕他把我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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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程询扬眉，“那她的课业就要搁置，非论南廖同意与否，她都不便再来。”

程夫人不知宗子所思所想，牵出笑容，道：“不说这些，说些欢畅的。廖二蜜斯的事，就照我的意义办吧？最好年前就定下来。”

至于本身，订婚的话……程询的容颜在脑海闪现，再不会有比他更超卓的人，再不会有让她不时想起盼望看到的人。

“还笑得出就好。难为你了。”程夫人拍拍宗子的手，成心转移到轻松的话题，说了怡君的事，“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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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给他斟了一杯清茶，“少喝，润润嗓子就得。本日别回外院了，就在小暖阁拼集一晚吧？”

不揣摩他了。想想如何让母亲消停下来才是燃眉之急。

廖大太太晚一些获得动静，笑出声来，“功德。每日都不得空才好。”但到了辰正，她的高兴变成惊奇：程询到访。

“我也是这么想。”

可这又有甚么用？她烦躁地翻了个身。

“年纪不小了, 也实在不是为官的质料。”程询道, “寻一两个不轻不重的罪名, 摘下乌纱帽, 赋闲养老。不洁净的财帛散尽, 做些救济费事百姓的善事。”

该当的。生身母亲都重男轻女，别人凭甚么喜好？没厌屋及乌就不错了。

他不在乎地摆一摆手，“哄孩子去吧。”

程译的宗子四五岁的时候，他偶尔去后园的花厅待客，看到孩子笑嘻嘻跑在石子路上，脱口问道：“谁家的孩子？”

程询笑起来。

程夫人欣喜地笑了，啜了口茶，脑筋又转到方才的话题，考虑后道：“你还真不能把北廖赶尽扑灭，那样的话，我们的次辅大人怕是会休了我、整治你――有恃无恐了，对不对？”

再多的，他无能为力。

他不孤傲。

又或许，母亲宿世也曾如许难过痛心，只是，他未曾看到。

明晓得这从轻的发落必有深意与后招, 还是廖文咏没想到的。于他, 好似瞬息从鬼门关返回了人间，一时候反倒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