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波澜起[第2页/共4页]

这一刻的程询，气势全然超出于他之上，周身抖擞出的怒意寒意丝丝缕缕地将他缭绕，再死死缠住。

程禄走到程询身侧，低声道：“公然不出您所料，舒大人是来讨画送情面，要您三日外务必作成。说这回如果能让他如愿，给您磕几个都成。”说完，撑不住笑出来。

“都摒挡伏贴了？”程清远凝睇着他。

廖彦瑞大步流星走进宗子的书房，“何事？”

廖芝兰气冲冲回身出门。

程询摆手遣了下人，开口时答非所问：“我出去，是去看望柳元逸，送他到一个稳妥的处所。”

程禄提及面前事，“小的刚传闻北廖家蜜斯的事，是我忽视了。早晓得她言行无状，就该让盯梢的人当下把她拎回城北去。”

“成。”掌柜的唤伴计筹办笔墨纸，本身则忙着给怡君取画纸、包颜料。

“如果没有这番灾害，他定是意气风发的模样。”程询语声缓缓，“可现在，他神态不清，心神板滞，不知有无病愈之日。”

主仆两个谈起的是舒明达，眼下是锦衣卫批示佥事。他在这几年，有几个友情至深的人，但父亲一个都看不上。宿世他进入宦海以后，父亲美其名曰要他避嫌，明里暗里给几个老友没脸。老友都能谅解他，他却看不得他们受气，干脆明面上都断了来往。

程清远弹了弹手边的拜帖，“廖彦瑞急着见我。”

程询走到他面前，俯身逼视着他，目光和语气都是冷森森的：“柳家的事，我的婚事，您不得介入。我疯的时候还没到，您别逼我。不然，您膝下会出一个叛离宗族去柳家赎罪的儿子。”

程询道：“让他明晚过来，我会对付。”

怡君放下车帘之前，望向不远处的茶馆。

随后，便是蜜斯被戏弄。当日的事，巧春随行，看了全程，现在自是不敢接话。

保护一时候晕头转向，口鼻淌血，倒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怡君垂了垂眼睑，再望向廖芝兰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在理取闹的陌生人。

“先是姜先生、叶先生的事，让廖碧君姐妹堂而皇之地进到程府，随后……”

“……哦。”怡君受人恩德时，第一反应老是不安、别扭，要过一会儿，高兴才袭上心头。

程清远再次皱眉，“舒明达又过来做甚么？搜刮他的书画么？”语声一顿，想到北廖家的事也许用得着舒明达，便摆一摆手，“罢了。我去光霁堂等他。”

听传话的保护申明原委以后，廖文咏寂静斯须，猛地跳起来，一巴掌掴在保护脸上，语气卑劣：“谁让你护送她出去混闹的！？”

而她与姐姐，也该多加防备，有所筹办。

想到程询那般少见的俊朗、风采，巧春悄悄叹了口气。

程询和廖怡君前后分开墨香斋，廖芝兰在茶馆雅间内看得清清楚楚，比及哥哥的回话，她反倒沉着下来，遣了侍从，唤丫环巧春雇了一辆马车，去了就近的别院。坐在厅堂中，她梳理着克日与程询、廖怡君相干的大事小情。

程清远缓缓地吸进一口气，“你想如何？”

程询，你可千万别让廖芝兰算计了去。

难不成……

“是啊。”吴妈妈笑道，“动辄就跟我说，又见到了哪些达官显宦，哪些王谢后辈、令媛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