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钗头凤[第2页/共3页]
再有交集,是她嫁的那男人和后代前后行差踏错。她聪明,有城府,定能让那男人自食恶果,带后代走出困局。但他脱手的话,她便不会太辛苦,是以邀她相见。
如刀的光阴,把他的率性飞扬、傲气霸道变成深沉内敛与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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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是通透坚固的女子,沾上他的边儿,就躲不开泪或累。
走过的处所,看过的风景,他画给她看。
犹记得他去官致仕当日,父亲寻到他面前,歇斯底里起来,“为了个女人罢了,你竟疯魔至此!”全忘了早就说过,再不想见到他。
母亲老泪纵横,“你跟我们置气这些年,竟还嫌不敷。程家式微,于你有甚么好处?”
有些人荣幸,后代情只是两小我的事;有些人不幸,被家属摆布情缘。
各自的后代谈婚论嫁时,她得知他娶妻育有两女的本相:一向与廖芝兰驰名无实,长女是廖芝兰从娘家抱回,次女是他早逝的故交以后。
现在,程询坐在廊间的藤椅上,望着如画美景。流落几年以后,他留在了这里。
以是他分开,退到远处守望。
他及时奉告双亲,非怡君不娶。当时民风野蛮,双亲也开通,承诺怡君长姐的婚事落定以后,便为他上门提亲。
是独一的一次,她对他扯谎。不要他在短时候内连遭重创。
自他走后,每月下旬,廖怡君都会来落霞庵上香,小住三两日。
在朝堂时,程询与唐修衡惺惺相惜,江湖庙堂相隔,二人成为知己。怡君与薇珑结缘始于家世争端,一来二去的,成了隔辈的好友。
“父母对后代的影响,你体味。”
这几平常常见到她。晓得是幻象,只愿多一些。
若没有不影响不伤害后代的掌控,她便不会尝试窜改。前半生为情所困,后半生要为后代殚精竭虑。
他与她,恰如这江与月。
待到晚间,灯光下,廖怡君将画轴一一展开来看:婉约的江南杏花烟雨,苦楚的塞北夕照黄沙,孤单的西岭千秋冰雪,澎湃的东岸苍山云海。
江水悠悠,皓月当空。
忘年知己揽下身后事,是幸事。
云游期间,他看到天下迎来乱世,天子权臣秉承的治国之道,恰是他退离前制定的章程。
她平生的苦,因遇见他而起。已不能给她欢乐,便让她少一些磨折。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的。
这日刚住下,丫环呈上四幅画,“是黎郡主的亲信送来的。”
001 钗头凤
十几年畴昔,怡君经历了长姐红颜早逝的殇痛,一双后代长大成人。
对家属绝望的时候,他决意带她走,说我会对你好,你信赖我,离了家属,我也能谋到前程,给你安稳。听着便已心碎,只能狠心回绝。
落霞庵位于燕都城外二十里,四周临江的渡口,是程询分开时登船之地。
怡君曾欣然道:“孩子能够受伤,无形的如被人整治得灰头土脸,无形的如堕入流言流言。但是伤到孩子的人,不该是母亲。曾经犯错误的孩子,母亲能够一向是最亲比来的人,也可以是等闲被迁怒见怪的人。
每隔一个月,来看看他分开的路;每隔三两年,可收到他的画作。余生便是如此了,人前强作欢颜,人后相思相望。
他说我会记得你,若转世相逢,我只是程询,你只是廖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