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填词[第1页/共2页]

明朝暂遗贤，如何向。

不顾满场哗然。

文人相轻，文人也相惜。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待少年不见身影，那山羊胡子考官，才微微回神，看了眼香炉，时候只畴昔一半。

谢山位置在后靠窗，少年神游天外，蘸满浓墨的笔放在一旁，乌黑的宣纸上空无一字，他看着阳光打在窗纸上，染出暖和的色彩，窗棂上雕有几只小蝙蝠，寄意为福，笔墨纸砚木桌椅，一群读书人，香染的浓了，丝丝缕缕的淡紫烟气，迷蒙出喧闹的意境。

再等了好久，那位挨场巡查的开馆人，终究到来。

冲那监考微微点头，温声道：“先生，鄙人交卷，告别。”

......

一首词一挥而就。

一个个字挺瘦秀润，却不失其肉。

词牌名和词的内容并无干系，却对平仄、字数和韵脚都有限定，拿这首鹤冲天来讲，便是双调八十四字，前段九句五仄韵，后段八句五仄韵。

这位一向未得中进士的半老读书人，长长吐出一口气，胸中畅然，再顾不得甚么避嫌避讳，颤抖伸出双手，慎重捧起那一张轻浮白纸。

这监考目露赏识之意，真成心境，再看谢山这一副模样，便以为是本性而至，毕竟这三句，虽较着不是一首诗，可内蕴都透着一派的天然淡泊，以诗观人，这孩子也必是安然闲适的心性，实在可贵。

......

谢山第二日醒来，看同室墨客都已起了，又传闻入场写文不准夹带，便将绘有聚灵阵的白纸引火烧了，这东西不宜落在旁人手里。

谢山把全数产业放进书箧，背在身后，拿着前天夜里领到的小竹牌，到舍人那边退房，又交纳了十个铜板，领了入场文书。

以这考官的眼力，竟看不出这字师从哪派哪家，他已盘算主张，只要这孩子所填之词还能入眼，他便必然要将作品荐给苏永，直接做总裁定。

他对此也实在无法。

......

但此人瞥一眼桌上白纸，便再移不开眼睛，字真是好，笔势狂放不羁，点画狼籍肆意，神意不漫笔划而断，此人有举人功名，天然是有观赏水准的，能够说，单凭着这一手书法，面前少年便能吃饱穿暖。

笔墨纸砚木桌椅，一群读书人，丝丝缕缕的淡紫烟气，迷蒙出喧闹的意境。

在考场门前做好记录，存完行李，又被搜了身，便被放入场，分到丙字房，人已到全，每人坐位离的颇远，桌上尚无纸墨，在场墨客也无人勇于鼓噪。

本要拜别的考官，目光一凝，顿住脚步，竟也不去其他处所巡查，竟然就在谢山身边站着。

他这幅德行，比作弊还惹眼，巡查监考之人很快凑了过来，见了谢山年纪，不由看轻几分，且见他眯眼神游，因而更加不屑。

本筹算不发一言的考官，见了如许的字和诗，天然起了爱才之心，不由抬高声音对谢山提示一句：“这第一题，是给词牌鹤冲天，填词一首。你不成混闹。”

若非场合不对，这位山羊胡举人真想对这诗、这字、此人，十足大加鼓励夸奖......至于那混账之极的第四句，便权当戏谑之言，被他“忽视”畴昔。

鹤冲天-黄金榜上

淡紫卷烟袅袅，但是人踪不见，只留下一首八十四字小词，满满的一纸风骚纵横。

他哑着声音，闷闷的朝差人叮咛道：“去....去....请苏永先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