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1页/共4页]
那天下了场极大的雨,荒凉的山岭当中不见半点火食,韩夫人放声大哭了一场,冒雨坐着发了一夜的呆。返来后她便大病一场,连皇后的丧礼都未能去,只由韩遂父子前去。
元靖三十九年三月廿五日,傅皇后崩于正阳宫。
谢璇听得他语声颇带沉重,展开眼打量着神采,低声道:“这也算报仇了吧?”
情势已叫人忧心忡忡,即便元靖帝那儿也许会有顾忌,韩玠还是将环境原样上报,并阐发给他听。
“这就学会过河拆桥了?”韩玠俯身瞧着她。
铁勒的那位小天子即位不久,才气也不算出众,固然老天子临终前命新任的南苑王监政,南苑王手里却没多少实权。小天子的母亲脾气彪悍,在母家支撑下干与政事,现在竟垂垂暴露了临朝听政的意义。一众朝臣即使骂得鸡飞狗跳,却没人能何如这位太后,因而牝鸡司晨之势渐显,那职位难堪的南苑王的处境便日渐艰巨。
可元靖帝却着魔了似的,宁肯花大力量增加守军赋税,倒是死活不肯动用韩遂父子。
“抹完膏药就去书房吧,出去得晚了,还觉得我们头一天就不守礼呢。”谢璇撑起家子来,收回双腿拢了头发,想要归整寝衣的时候,却被俄然扑过来的韩玠重重压在了软枕上。他吻得很用力,像是奖惩似的,用力的吸吮展转,叫谢璇心头一片茫然,忘了推拒也忘了回应。好半天,谢璇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才涨红了脸推他,“做甚么!”
这一年的玄月,秋试准期停止。
韩玠气了几次,却也只能依命行事。幸亏他现在在朝中威势日盛,很多事做起来得心应手,即便拗不过元靖帝,却也能在其他事情上动手,尽早的筹办。
韩玠作为元靖帝独一活着的儿子,这两天实在是非常劳累。谢璇也没能轻松到那里去,同平王妃一同跪守灵前,遵循礼部的仪程将一套套礼节做完,膝盖都酸了。越王至今窜匿无踪,越王妃及其膝下的县主倒是没资格来的。
还真快成和尚了,今后的且不说,这头三个月里还真得守礼,开不得荤。
韩玠前去雁鸣关的时候对那边的军情已把握了很多,本来由韩遂和韩瑜坐镇时,每回面对铁勒人的攻击都占不到太多便宜,现在新换的那位是个纸上谈兵的主,倘使铁勒袭来,恐怕一定能挡得住。且越王先前介入雁鸣关守军,即便韩玠客岁已清理了一些,到底未能除尽。
而鸿胪寺中,许少留明显也没闲着。
国丧虽只是禁婚娶一年,韩玠却已哀戚的放出了话,要服三年。
谢璇浑身被他揉得舒泰,闭着眼睛靠在软枕上,直感喟,“你这又是何必呢?推了个婚事,又劳师动众的费了这么大劲儿,该当没留下把柄吧?”
恒国公府高低阖府欢庆,信王府里天然也是喜气盈盈,谢璇封了好大的礼品送畴昔,谢珺也是欢畅不已,就连已跟从宋远前去南边的陶氏都备了厚礼,假托南平长公主之手送到了谢府。
谢璇缓缓点头。
当年越王被送入铁勒为质,便是因为当时的南苑王能征善战,数次攻陷雁鸣关,令元靖帝不得不临时屈就。若非有唐樽力挽狂澜,当年的南苑王是否会在兵强马壮时占尽南边地盘,都是未知之数。现在的南苑王固然没有那位的魄力,却也不能轻视,他的手上握着兵权,而越王到他那边追求,打着的主张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