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1页/共6页]
韩玠是走惯了夜路的,无需提灯映照,出了书房后屏退侍从,单独到后院散心。至无人处时,才行动迅捷的穿越过王府后院里的山石花木,没收回半点动静。
“夏明?”韩玠虽不熟谙此人,对这个名字却有印象。当时冯英垮台,连累出了一多量跟他有干系的寺人,全都正法,此中就有人提到这个叫夏明的人。只是当时夏明早已逃逸无踪,宫城表里查不到他的踪迹,就连出宫的记档上也没甚么陈迹,叫韩玠迷惑了好久。
韩遂是惯于交战之人,驻守雁鸣关很多年,早已风俗了每日练兵和厮杀交战。现在一旦赋闲在家,且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被人夺去,表情郁郁是不免的,晚餐后到兵器房里取了一把七八十斤重的大刀,一整套刀法练下来,气喘吁吁。
韩玠摇了点头,“我承诺过只娶她一人,说到做到。”
“廊西之势危急,不敢不日夜赶路快马加鞭。”
灯火燃起,垂垂的照亮阁房,韩玠本来安温馨静的站在乌黑里,此时才单膝跪隧道:“父亲,母亲。”多年的哺育之情铭记在心,他躬身抱拳,为这么久的决计避嫌冷淡而歉疚。
韩夫人被噎了一下,话头卡在嗓子里,却吐不出来。
没想到韩玠慧眼如炬,竟连这些都晓得。
“嗯,没瞥见。是我忘了拍门,高耸打搅了。”谢璇嘴角抽动,极力往闲事上想,“眼看就要入夏,姐姐这边都筹办好了么?”
韩玠体念她的表情,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我本日前来,原不是为说这个,不过既然母亲提及,我也说得透辟。璇璇是我请礼部慎重安排迎娶的王妃,也是采衣自幼订交的老友。小我自有缘法,母亲若不喜好她,我也不能如何。只是别再禁止采衣了——她可贵有几个脾气投机的朋友。”
更匪夷所思的是高诚。
雁鸣关外的将士驻守边塞,关乎粮草的事上都城会跟贺赢打交道,韩遂父子对他非常熟谙。未料阿谁不得志的半百老头竟会是越王和庸郡王之间的线,两人各自惊奇。
回到信王府,谢璇便迫不及待的跟韩玠说了本日在红螺巷的见闻,韩玠也感觉风趣,“高诚就那么坐着,等包扎好了才走?”
她沉默着听父子三人议事,情感由喜而转悲、转忧,肚子里攒了很多的话想说,却不能尽吐。直到他们说完了闲事,韩夫人才有机遇插话,道出最担忧的事情,“我传闻你为了纳侧妃的事情,跟皇上闹得很不好?”
韩玠便笑道:“坐着说吧。已经见过父皇了?”
“他在廊西如同囚禁,数十年磨一剑,也是常情。看到内里的景象了么?”
两人在青衣卫相识相交并相互赏识、结为联盟,哪怕韩玠成了王爷,当初作为朋友的友情还是在的。
“奉皇命行事,回京后天然要先去复命。”高诚声音一顿,缓缓道:“公然如信王所料,皇上得知此过后愤怒非常,只是并未发作,叮咛我回家待命。以后宫中并无没有点动静,唯有首辅大人被召入宫中议事,出来时面色如常。”
一家三口直奔韩瑜的书房而去。夜已经深了,书房外除了一个值夜的小厮,旁人都已被韩瑜遣走,里头黑漆漆的没有灯火,韩瑜也不要人服侍,排闼出来,摸黑走到阁房,关严了门窗以后,才敢点起蜡烛。
乌黑的雨夜,甬道两侧的昏黄烛光像是奄奄一息,随时能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