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换太子（五）[第1页/共4页]

“孩子，你叫甚么名字？”安公公问。

“去，去兴樊。”太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

“是马队！”

“臣周怀铭接驾来迟，太后恕罪！”一身戎装，风尘仆仆，可不恰是周怀铭？

窗外不知是雪是雨，扑簌簌叩打窗纸。漪澜悄悄地守着冷烛，眸光板滞。

“铭哥儿，他不敢！”老佛爷斩钉截铁道。

“恕儿，恕儿他能去那里？”漪澜故作胡涂地问，内心还在暗中光荣，摄政王，公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物，贰内心对这个“孙子”明显放不下。

那女孩子一歪头，说一句：“我叫樵姑，不是巧姑。”

浓烈的药香满盈小院。

“你，你是~”安公公瞠目结舌。

“出事了，出事了！洋鬼子打进都城了，快快逃命吧！”

谁想摄政王府的老管家来了，就在后花圃的铜亭内候着不肯露面，待见了漪澜痛哭流涕道：“夫人，大事不好了。我们老王爷遵循夫人的战略，偷换去换了光儿小爷出来，但是才到金水桥，孩子就哭了，纸里包不住火呀，这么争斗中，孩子就被扔进了金水桥，死了！”

“爷来了？”樵姑也不昂首，“内里冷，凑来暖暖手吧。”她说，那声音俄然变了，变得同慧巧一样，娇柔的，善解人意，曾经阿谁明眸清澈可儿的小丫头，现在又似在面前。

漪澜心一颤，却倏然安静很多，她紧紧披风入内，毫无惧色。那不过是一桩与虎谋皮的买卖，固然胜数少，但她也要一拼。人称摄政王是老狐狸，同狐狸斗，她也要捐躯一搏，为了她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再没了勇气爬起来。孩子，她的孩子。蓦地她起家，推开门大嚷，来人，备轿，去，去金水桥去，去太庙……

马队愣住，来人中为首一人甩鞍上马，阔步奔来老佛爷面前倒身就拜。

“诶，来了，让爷好都雅看。”他靠近，俄然那丫头昂首，竟然是青面獠牙。

漪澜在庙里，烧了一炷香在观音大士像前。

远远的，烟尘滚滚。

“恕儿很好，他同光儿现在都在摄政王府，王爷待他们很好。”致深说，“媾和胜利了，国耻终须雪。我晓得你恨我，但是光儿和恕儿都要承担这任务。澜儿，苦了你了。”

三月后。

“夫人，夫人不成！”拉拉扯扯的一片混乱，漪澜歇斯底里的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夫人，夫人节哀顺变，夫人对我们家小仆人已经经心，想必小王爷地下之灵不会见怪的。夫人，老奴去了！”老管家蒙面低头闪出，只剩漪澜惊诧在冰冷的地上。

一阵沉默，他点点头说：“澜儿，阴沉沉的天老是会阴沉。你等着，定然听到惊雷看到闪电，只要暴风骤雨后，才气有朗朗晴空。天，该变了！”

摄政王只剩嘲笑，打量了漪澜道：“老夫多谢你佳耦成全，若熙成的儿子能担当大统，倒是以慰我圣朝列祖列宗的英魂。养在宫廷，比养在老夫身边稳妥的多。”

凌晨，佳耦二人分道扬镳。漪澜将虎头鞋，长命锁等物尽数塞给致深说：“给孩子带去。”致深颇是难堪，却未回绝，只是凝睇她眼中蒙了层薄雾说，“苦了你了，澜儿。”

（番外卷结束）

太后的车马登了船，安公公在船尾同梢公说话。船尾一渔家小女人弯身趴在地上扇着风炉烧水，炭灰呛人，轻烟袅袅满盈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