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借力打力（一）[第1页/共2页]

我心下暗笑，将贺礼一一送她，她天然喜上眉梢，同我在屋里扳话着。

我淡然一笑道：“宫里的贡品呢。还是如京时宫里赏的，不过mm用不上，想是姐姐素喜好这素雅的色彩，不若送给姐姐才不糟蹋。”

她欣喜过望地问：“老爷他，他公然如此说的？”她脸颊上闪现出忧色。

她打量我一双手，羡慕般道，“瞧mm这手，像水葱似的，定然没受过苦吧。”不等我答话，她又说：“我当时没有舍得吃那肉包子，生生把唾沫咽下去，自当吃了肉汤，我把那发黑的肉包子给了弟娃吃，弟娃吃得舔手指。我厥后才晓得，那肉包子，那肉，是人肉！”

他喜出望外，忙说：“这，无功不受禄呀。”

宝儿已是等不及，扯着我的衣袖哀哀道：“阿姆。”似在提示我。

我点点头说：“爷还说，二姐姐你最是温良娴淑，昔日在家做女儿时，也是苦出身，颇是出身不幸呢。”

“爷在书房里对我说，也是这老九生在繁华门，不知柴米贵，华侈无度的，让我多教教她才是。还说她就是不如二姐姐你懂事理，晓得俭仆持家呢。”我凝睇她的眼眸说。

“怕是饿坏了，吃甚么都香了。”我安抚着，打量她那惊骇的眸子，我向来没蒙受过饥苦折磨，天然不晓得其苦。或者她自幼受穷，才对物欲如此苛求。

我说：“我摸索了爷的口气，你是晓得的，现在九姨太入府，也这些日待我大不如前。谁想五姨太也意欲收养宝儿，还让曹蒹葭在爷面前说了甚么。”

我牵着宝儿的手，迤逦一起来到二姨太房里，她正在廊子下喂鸟儿，对着那鸟儿兀自说着甚么，神采颇是当真，得意其乐。

二姨太躬身去抚弄宝儿的小脸儿啧啧道：“还生二姨娘的气呢？那鹞子……”

“啊！”手中的茶几乎泼出，一口气往心下沉。饥荒光阴吃人肉，我本来只当是以讹传讹，不想真有其事。

我打量她的神采，她眸光里透出喜出望外，竟然喜极而涕，揉了泪眼笑道：“能嫁给老爷，也是我家祖坟冒青烟，宿世修来的福分呢。”她叹一声，目光中尽是对前事的记念，“我家祖上三辈都是种地的，我七岁那年冀州闹水灾，颗粒无收，草根树皮都被啃光了。那天我背着弟娃在门口，守着饿得奄奄一息的哥哥，我爹跑遍了村里村外总算包裹来一兜肉包子返来，那香气扑鼻的，我一辈子也健忘不了。哥哥狼吞虎咽，我爹气得边打他骂他慢些，边哭。一个包子递给我，我瞪大眼睛吓得不敢吃，家里的女人是不能同男人抢吃食的，不然会挨打。”她眼里透暴露无法和惊骇，仿佛又回到了那无尽的磨难光阴。

我这才从尺素手中接过乌木雕花椟翻开，暴露那珠圆玉润的珍珠项链，巨大的珠子泛着幽光，颇是诱人。我有些不耐烦地问：“哎呦，宝儿，阿姆同二姨娘说几句话，你本身去玩。”

又叮咛丫环吉儿说：“快，去把我们新炒的枣花黄芩茶泡来给八姨奶奶尝尝鲜。”

二姨太忙问：“如何了？”她眼眸中暴露期冀。

“前次姐姐托mm办的事儿……”我侧身望一眼冰绡、尺素，谨慎地叮咛她们退下。

冰绡满脸不甘心。

二姨太绝望的神采挂在脸上，惊诧片刻，又问：“老爷，应了她了？”

俄然记起甚么问，“阿姆为你画的那鹞子，挂在哪个树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