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匪(2)[第2页/共2页]
这伙子强盗,莫不是要拖我们去他们巢穴?
冰绡会心肠颤抖声音说:“蜜斯,忍忍吧,出门在外的,就是热风也强过无风。”
“少不得让你小子喝口荤汤~”
“站住!”强盗们纷繁打马去追,更有几个赤足光身的不及上马,一起紧追而去。
我一扶冰绡,轻声安抚说:“绡儿,事到现在,也只得认命了。走,我们上车随这些大爷去。”旋即又哀婉地望了那满眼惊奇的山贼一眼哀要求道:“求大爷莫伤我们姐妹性命才是。”
想必他们是料定我这弱女子不敢擅逃,便是逃也逃不出这片六合,四周便也无人看管。我扯扯冰绡的袖口,低声附耳说:“随我来!”
他也一愣,伸出的手滞在半空。
我拉住冰绡冰冷的小手,要紧了唇,相扶了偷偷下了马车,迅捷地闪身躲去大柳树后。我递冰绡一个眼色,表示她潜入河边的芦苇丛中。生在扬子江边,我与她自幼谙熟水性,特别是冰绡,本是渔夫之女。平常时候,叼根儿苇子杆就能横渡扬子江的。
“咴咴~~”马儿吃惊前蹄抖擞,在我失声惊呼中奋蹄而起,一起绝尘疾走而去。
那马本是悄悄地低头吃草,似觉出尾巴上有异物,不由来回甩着尾巴摆脱。我将那绳索另一头悄悄拴系我手中颤栗的桃红锦帕,一如我仍在颤栗那帕子取凉普通。
我深思半晌,定放心神,扯过冰绡袖子里的一块儿桃红色帕子,支开轿窗一角,颤栗着大声抱怨说:“好热好热,竟然都是热风。”
强盗们仍在戏水,污言秽语不时传来
“蜜斯,快快,这里!”冰绡拉我下水,虽是夏季,这河水竟还是冰寒。我却被一激而平静,仓猝同她潜水急游而去。
垂柳满岸,枝干粗大,足可遮人。河边芦苇红蓼泛青,却已拥满堤岸,恰好我们的车马就系在河边。
轿帘“噗哒哒”的乱响,晃眼而过的风景大变,蓦地消逝了半面青山,暴露一带水域。
只在这顷刻间,我不顾统统,狠命再向那朝着我不断尥蹶子恢恢乱叫的马屁股狠狠再次扎去。此击如果再不成,也只好以死相拼了。
“蜜斯,我们顺着水路逆流斜游去对岸,日落了,这边来!”冰绡驾轻就熟的带我而去。
我从车窗偷望,那些能人倒也警悟,不时回身来看。只是颤栗帕子看来还是不敷,我叮咛冰绡脱去外衫,将衣袖别离搭在摆布车窗外一袂,似我们还是端坐车内扶了车窗瑟瑟颤栗。
“蜜斯,蜜斯,可该如何是好呀?冰绡怕!”冰绡已麻痹地哭不出来,却紧紧握住我的手,指尖几近堕入我肉中。
曾听人言,兴樊总督周怀铭,我那将来的夫君,位高权重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率军平叛黄毛匪乱时,所行之地,流血漂橹。我虽是不信,只看现在这些山贼对他的恨之入骨,心下已是凉了半截。只是我又何辜,远嫁兴州,我也是身不得已,若非如此,我娘家高低都无从保全。只是,不幸无端端送命的这些嬷嬷和下人们。
正在游移,马队俄然愣住,马车天然也顺在了河边。
“大哥,洗洁净了,才不孤负那小鸡细皮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