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海誓(二)[第1页/共2页]
郑兴国打趣的话语间,不卑不亢的将我们逐出了海军防备的海岸。
面前仿佛满眼还是礁石前的大海澎湃,致深那密意的眸光熠熠,如果没有郑兴国等巡夜人的突入,我甘心同致深坐在那暗夜下的海滩,悄悄享用满天星光下的美景,枕着海涛声,厮守不离。只要现在,我才格外记念那份失之交臂的舒畅,那份阔别了尘嚣纷争,大宅门勾心斗角的可怖后,在大天然广袤的天宇下,宽广的海天间,二人依偎的那份柔情密意。
“三日前,还想给你个出其不料。”
就听黑暗中,那刺目标光影中一个略带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挖苦道:“哦?前面是周军门吗?不该呀,海军军法,兵舰停靠三十里海疆内,不得擅入。军门莫非不知吗?”
方才写下的定情词,如许等闲便被波浪抹去了么?
仿佛惊破繁华绮梦,我慌得靠紧致深时,他将我一把搂在身边,紧紧的,手按了腰间的枪,沉声道:“本官,钦命海务都统大臣,周怀铭。你们是哪支舰的水勇?”
“何时到的?”
我一惊,抬头担忧地望着身边的致深,沉吟半晌,他俄然“噗嗤”一声笑,拍拍我的手背对了那来人喊道:“郑蛮子,装鬼的只要你,出来吧!”
“写的甚么?”他走来猎奇地问,俯身就要看个细心。但是只是那一刹,那恍惚的笔迹便被一波海水卷浪而来,又突然退去,沙岸一片平坦,那字也一笔取消了。
我一惊,看蒲伏在地怯怯望着我的小东西,委实看不出他如此的凶恶。
他俯身,坐在我身边,“江山美人,致深已得其一,此生无憾。”
“汪汪,汪汪~”一只毛色亮光的西洋犬奔向我狂吠着,那双眼睛如一汪水,远了望着我叫着,似同我说话。
“你这还不算出其不料?几乎被当作了倭寇潜入的细作。”
致深同郑兴国草草告别,天气已晚,致深带我回驿馆,一起上还不无怅憾道:“这个郑蛮子,恰好现在冒出来扫了爷的兴趣。”
“行伍之人,多是莽撞,你莫同他计算才是,”致深为郑兴国摆脱道,“他日,待郑蛮子开假时,让他带你我出海捕鱼,那打上来的鱼鲜配一口青梅子酒最是适口。他自幼发展在海边,深谙水性。”
一起上,致深对我报告着郑蛮子,报告这北洋海军,还说朝廷派了一批才俊出国粹习船务,返国当了各艘兵舰的管带,就是洋人的船长,这些人都是海军的财产。郑兴国在此中是极其桀骜不驯的一名,是以在海军被架空停顿,一向未能擢升。数年前,致深去海军巡阅,这郑蛮子当众顶撞他,也是不打不成交,二人竟然就成了莫逆之交,常日也是手札不竭。
一阵淡淡的难过晕染在我心间,他也仿佛有些烦恼,却还固执地问我写的甚么。那淡淡的愁绪只是一瞬,我粲然一笑,“彻夜如果有星光也有月光,便奉告你。”
我不觉蹲身,想去抚摩它,问它:“你叫甚么名字?”
致深说得兴趣勃勃,我却在马背上昏昏欲睡,垂垂的贴着他的身子,再也听不到甚么。
郑兴国快步过来道:“这牲口能咬断豹子的脖颈。”
才过了晌午,用过点心,我困乏难捱,便小憩了一阵子。我才睡醒,便听到致深的说话声,他返来了。他来到我床边一把拉起我对劲地说:“我从海军衙门过来,传闻小郑这小子今儿开假,我们去堵他,让他带我们出海捕鱼,看海上日落。”他说得胸有成竹,反勾起我的满怀别致欣喜。就连伤痛初愈的冰绡听了,都忍不住胶葛我要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