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兰房(一)[第1页/共3页]
又是一阵短促的捶门声。
花影间一阵窸窣,踱步转出的是致深。他唇角噙了戏谑般的笑,仿佛略带惊奇地打量我。一身宁绸暗花夹袍似从衙门才返来,尚未及换衣,带了些风尘立在我面前。
“致深,致深不成!”我慌得挣扎,情急当中拉住他的袍带。却未曾想那袍带被我一扯,他的外套就那样直直地掉落在地。我来不及惊诧,手中抓着袍带,“噗通”一声又掉回了水中。
“澜儿一片美意为为夫宽衣结带,求的莫非不是这个?”他言语拿捏着,我又羞又急,不知如何回嘴,顷刻间满脸通红。目睹手足无措的我,他更是对劲,如赏识猎物般笑望我,眸中生出一丝非常的感到。就那样悄悄地,吻上了我的唇。
而后几日,我二人柔情密意,他对我日渐胶着,我却还是守着那既定的分寸,不失时机的适度避开他的讨取。情知他清楚盼望留在我房里,我却恰好不去留他。
这夜夜深,已过宵禁时分。我同冰绡已宽衣睡下,忽听一阵捶门声略显短促。
“致深,细心湿了衫子。”我提示,却没法抽身,只感觉他的手垂垂逼近。他唇角垂垂生出一抹邪魅的笑,猛一伸手,将我从水中提起。猝不及防间水花飞溅,迷蒙了我的眼。身不由己,被他一把揽入怀中。惊魂不决的我来不及羞赧,就感觉那双手格外炙热,所带来的温度要将我熔化。
“澜儿,澜儿!”他急的去捞我,却又哭笑不得。摇了点头拉起水中的我,无法道,“瞧你这般促狭,莫不是性急要为夫君宽衣解带了?”他一阵朗笑,夹袍落地,反是不惊不慌。直起家子,我打量着他的行动,颇是惊奇。他并不拾起地上的衣服,却伸手解开了中衣的盘扣。我惊诧了,月色下他褪去中衣,栗色的皮肤暴露在寒凉的月色中,魅惑雄美。
我白日支起画架在院外林间作画,得意其乐,傍晚就香汤沐浴,闻着花香而眠。
我微惊,推了冰绡起家。她也披了衣衫下地掌灯,秉着摇摆的烛灯排闼出去。
“爷!”头顶星斗明灭莫测,却扑灭了整片夜空。我望着头顶一天星斗惊羞不已,他旋即狠恶攻来。水声清越如风铃鸣响,周身一片天旋地转。呼吸越来越快,仿佛能听到本身的心跳声,水声更急,我只得束手投降,任他摆布。我只感觉本身像是一座城,而他则是跃马扬鞭的将军,非要征服那地盘播种才是。
心下是一阵淡淡的哀伤,幽幽地一声感喟,飘散在晨光的薄雾中。
他立在我面前,那高大的暗影粉饰了光芒,从气势上便要将我赛过普通。他沉凝的面色,幽深的眸光,眸光里尽是沉浸般的笑,缓缓伸手向我。我要向更远处遁藏,他却一把撩了长衫的前襟蹲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双手环抱护住胸前的我。他的手越伸越近,从肩头逡巡着滑下,一起蜿蜒直到水中。
我轻笑着扭头羞怯避开,对昨夜的影象,除了星辉满院的浪漫,便是那大胆而炽烈的缠绵。我被他折腾一夜,周身酸痛,红晕染上我的脸颊,他仿佛觉出我的宽裕。
我略带惊羞倏然钻入水中,惊起一阵水花四溅。让水埋在齐胸处,只露了头,惶然如小鹿般无处遁藏,忙央告说:“爷如何寻来这里了?且容……澜儿出浴换衣再服侍爷。”我将身子往水下埋埋,环臂抱胸讪讪地望他,如惊鸿一瞥掠水而过。肌肤在寒凉的氛围中震颤,内心倒是一如初夜的严峻。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在苍穹下如许没有讳饰地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