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页/共3页]
言深仍然是冷冰冰的模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阿殷回声,没想到那小童却将她带到一间雾气腾腾的房间里。只见小童施了一礼,轻声道:“还请女人先沐汤。”说罢,他又施了一礼,带上房门。
就在此时,烟雾环绕中走出一侍婢打扮的女人。
“一州之首称之为太守,一县之首称之为县令,而州中有县,理应太守的官……”剩下那一字还未说出口,阿殷浑身就是一僵,背后已然盗汗淋淋。
迩来,侯爷的行事真真是愈发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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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郎君提点。”
朱紫对她舍近求远的做法有所不满。
呼吸微微减轻。
瞧她先前还略微面露惶恐严峻之色,不过转眼间,已消逝殆尽,只剩一副安静的面庞。调剂情感之快,是他所见的女人中数一数二的。
翠玉道:“还请女人放心,固然有些疼痛,但忍忍便好,顶多小半个时候。”
翠玉回道:“回女人的话,奴婢恰是恭城人。本来是要给侯爷本日侍疾的,只是侯爷已觅得新人,无奴婢用武之地。奴婢便跟在言大人身边当一个粗使丫头。”
……侯爷在提点她?如此一想,她又蓦地一惊。她先前只顾着用李太守摆脱谢家的婚事,却未曾想到李太守为人如何。若如朱紫所言,想要摆脱李太守的确是个费事。
言深这么一说,阿殷心中更加忐忑。不太短短一刻钟,她已将最坏的能够性想了遍,不过乎是贞操罢了。反正她也不想嫁人了,要拿便拿去。如此一想,阿殷倒是沉着了下来。
小童上了楼梯,又穿过廊道,颠末端五六间雅间后,方在最后一间前停下脚步。门口也有两个小童候着,却不见带她过来的言深。小童微微侧身,道:“女人,请。”
沈长堂的声音略带冷意,问:“理应甚么?”
阿殷不敢走神,全神灌输地竖起耳朵,恐怕听错半个字。
“乖,留在屋里。我若今晚回不来,你夜里也谨慎一些。”
“你如何谢本侯爷?”声音无端降落了几分,模糊有一丝粗喘。
阿殷仍然没听明白,她直接问:“侯爷是有甚么疾病?”
好一会,她才停下脚步。
“你们想做甚么?”
屋里同时也很温馨,若不是阿殷之前多得祖父的练习,耳力格外好,现在也听不出屋里有一道极轻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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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此话,阿殷的心跳得有些快。
阿殷霍然一愣。
那道声音仿佛又沙哑了几分:“你站这般远,是怕本侯爷么?”
沐汤过后,翠玉取出一套乌黑的宽袍大袖,服侍阿殷穿上。房门翻开时,方才那位小童递上一个小银盆,另有竹盐,道:“还请女人盥洗。”
阿殷道:“侯爷是天之宠儿,阿殷心中敬之。”
到了天陵堆栈后,有一小童走出,对阿殷道:“还请女人跟小人前来。”
“祖父大多教阿殷习《论语》。”祖父不但仅核雕技艺高深,并且读书甚广,另有很多时下不为女子所读的书,祖父也愿教她。她格外感激祖父。
想起殷氏凭一己之力逼得谢家退婚,言深不由心生佩服,倒也忘了先宿世吞猪肉的愤恚,轻咳一声,与她说道:“我们侯爷并不难相处。”
房门悄无声气地关上。
此时,黑暗中那道令她身心压迫的声音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