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见面[第1页/共3页]

“阿爷，孩儿前几日被蚊虫所咬，瘙痒难当。闲时也读过几本医书，不知那皮癣是否铜钱大小？”

李中易点点头，这丫头倒是个忠心的好丫头，尤其可贵的是，她这股子一点就透的机警劲儿，令人实在有些爱好。

李中易悄悄叹了口气，这都差点要被卖进教坊了，薛姨娘却仍然只体贴他的安危。

为了不被卖到那种生不如死的脏处所去，芍药下定决计，只要大郎君不承诺，她毫不放手。

李达和慈爱地望着李中易，叹了口气说：“为父年过三旬方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喜出望外，故取乳名为珍哥儿。你本是妾侍所生，曹氏她又……唉，不提也罢。你从小脾气脆弱，读书虽算勤奋，却毕竟天赋不敷，科举入仕必是有望。为父本希冀着宦途上能够更上层楼，使你和二郎能够靠着门荫，谋个好一点的出息……”

就在李中易抬开端，有所决定的一刹时，“善解人意”的黄清已经命令，“带到一边去。”

李中易低头看向近于猖獗的芍药，却被她暴露在庞杂衣裳以外，那一片乌黑肌肤所吸引。

李达和底子没问及薛姨娘，李中易内心也明白，在李达和这类典范的封建士大夫心目中，只要正妻和儿子才值得存眷。

想想也是，曹氏最担忧的就是日渐成人的李中易，将来会危及二郎李中昊的家主之位，如何能够便宜了李中易呢？

“阿爷，莫非贵妃的皮癣，真就没体例了？”李中易不敢直接扣问贵妃的病情，只能绕着弯子想套李达和的话。

狱吏已经在室内几次探头，李中易认识到会晤时候将尽，从速问李达和：“阿爷，贵妃的皮癣真没体例了么？”

李中易转过身子，定神细看，倒是他的贴身婢女芍药，哭喊着，哀号着，扑倒在了正厅前的阶下。

嗯，没错，这的确是个勾人的美人！

李达和并没有直接答复李中易的题目，反而非常奇特的问他：“狱吏怎会容你我父子在此私会？”

李达和蹙紧眉头，说：“为父行医几十年，见过无数怪病，却从未见过那种几次发作的皮癣，时而伸展，时而又收缩，实在是怪得很！”

李达和的说法，刚好印证了李中易此前的猜想，李中易内心的底气，更比此前足了几分。

时候已经不早，黄清从速命人押送李家人犯，查抄各项产业，忙得不亦乐乎。

“唉，棋差一筹。”李达和看着面前这个“不成气”的儿子，重重地长叹，“我本想借着替贵妃治愈皮癣的机遇，趁机立下大功，以便早日升上五品的奉御，你和二郎的出息也就……却不成想，为父一时心急，反被那高新河暗中下了毒手，贵妃的皮癣不但没有病愈，反而患处大为伸展……”

李中易晓得，李达和一贯看不起他这个百无一用的废柴儿子，有些事情说多了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黄清既然已经伸了手，自不在乎安排戋戋婢女之事，他干脆做了个顺水情面，抬手指向跪在薛姨娘身边的瓶儿：“就她吧。”

李达和详细地解释了一番以后，蓦地间认识到，李中易的插话，竟然刚好切中关键，不由起了狐疑。

“为父这些年行医，所受的奉送大多已拿回家中，”李达和踌躇了下，接着说，“约莫在三年前，为父治好了赵廷隐相公之老父的固执旧疾。因实在推托不过，受了廷隐公一所三进宅子的奉送，名字叫作随园，就在城北的大同坊内。这是为父的一点私心，想等你大婚后，和儿媳妇一起搬畴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