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勾金赌坊[第1页/共3页]
这两拨人,都不是善类。说得好听些,他们是刀头舔血的绿林豪杰。说得刺耳些,他们是匪贼。
燕子岭的三当家将两锭银子在手中轻飘飘地抛着,嗤笑道:“你家三爷有甚么不敢的?只是,你家三爷有的是银子,凭甚么要跟你赌胳膊?再说了,就你那根猫爪子,能值几个钱?”
他们也没有婆姨可押。有婆姨的人,谁情愿去做山大王?芒砀三虎和燕子岭三大当家倒是各自抢了几位压寨夫人。但出来掳掠,也不能带着压寨夫人不是?
这是凤鸣庄在此处的独一财产。其他的财产,凤鸣庄都没有插手。其他的财产,凤鸣庄只收庇护费。
他们比的是掷骰子。已经掷了七把了,芒砀三虎一把都没赢。芒砀三虎和他们兄弟身上带的银两已经全都输光了。做没本钱买卖的人,身上本来就不会带太多银两。有谁带着浑身的银子去掳掠的?
有家的人,能够躲在家里。没有家的人,特别是那些在这几天涌进镇子来的外埠人,只能躲在茶馆、酒馆、饭店、堆栈、赌场或者青楼里了。
芒砀三虎做的是甚么买卖,他们本身内心清楚。西北这块空中儿上有多少公门中人和所谓的武林正道中人盯着他们,他们本身内心也清楚。
他们也都是凤鸣庄的家奴。他们是姜海朋最信赖的三位家奴。姜海朋对他们的信赖,比对王诚恳的信赖还要深。不然,姜海朋也不会把如许一个日进斗金的赌坊交给他们三兄弟打理了。
等候是无聊的。以是,和很多外来的江湖人一样,芒砀三虎和燕子岭三大当家也带着他们的兄弟来了勾金赌坊。然后,他们两边就不期而遇了。
这两天的风,刮得有些邪乎。大得邪乎。连见惯了大风的落沙镇人,都感觉这两天的风大得邪乎。
敢上去抢傅红雪的人,必然是狠人。只要给他们捡到几个狠人的漏,哪怕只是将他们身上的东西扒下来,也比他们做好长时候的买卖都要强。万一捡漏能捡到传言当中所说的傅红雪身上的那样东西,那他们就再也不消做没本钱的买卖了。
三虎脑筋一热,正要答话,大虎伸手一搭三虎的肩膀,将他按在椅子上。
燕子岭的三大当家,不但手上的工夫了得,他们的嘴上的工夫,也非常了得。在芒砀三虎输得再也拿不出一个大子儿的时候,燕子岭三大当家嘴上的工夫就更加了得了。
最早受不了燕子岭三大当家嘴上工夫的人是三虎。三虎都想动刀子了。但他晓得,勾金赌坊绝对不是动刀子的处所。抛开这里是凤鸣庄的财产不说,光是站在那边作公证人的蔡氏三兄弟,就是三只老虎和他们带来的十几号兄弟惹不起的。
燕子岭的三当家哈哈大笑着将手上的两锭银子扔在桌上,狂笑着说道:“三虎,别说你家三爷不给你面子。三爷给你二十两,赌你这条胳膊。”
大虎怕的是,将来再和凤鸣庄打交道。
但是,总有人会忍不住冲上去的。他们就是要等有人冲上去以后,在前面捡漏。
现在就有两拨客人在对赌。有一方已经输红眼了。他们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押了。他们另有内裤。但他们不能押内裤。他们都是有血性的男人。他们还要脸。他们现在筹办押的,是手脚。
至于客人与客人之间对赌,更是甚么都能够押。不管是值钱的,还是不值钱的,只要与你对赌的人情愿接管,你都能够押。连婆姨都能够。如果与你对赌的人有特别的癖好,你押内裤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