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1页/共3页]

她一听女儿问，晃神好一会儿才应道：“你、你是得过的。”仿佛是想起来当年的艰苦，她眼睛都红了，只说：“当时你比三宝现在还小些，不知怎地见了风就发热起来，转天身上就起了痘子……看大夫抓药，熬了小半月才熬畴昔。”她感慨长叹了一声，“这小儿多数都有这一关。你弟弟生下来结实得很，他那会儿出痘倒比你好些，我刚见了他身上几个红点，也不见他如何，喝了几天药就好了。”

红珠只说：“许是惊骇了。”

红珠笑笑，随便两句乱来了畴昔。

朱老大夫是一辈子见惯了存亡世情的人，哪儿会在乎这么点事，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几言。

红珠虽看不清朱三宝身上到底如何，但听得他们言语内心也明白了，朱三宝出痘怕是确实的了。又听朱老大夫提示他们这病能传人……她内心不由也是一慌，不晓得这所谓的出痘是水痘呢，还是……天花。

李氏闻言也是无法，有些有力地说：“小女人家的，说话给人留点情面，你这也太刻薄了些。”

当下朱桂达皱着眉喝止姜氏，“你大惊小怪甚么？堂舅是甚么人，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朱老大夫又说：“莫镇静，可也得上点心。”他考虑着说：“我看迩来气候窜改，疾病多生，先前我药堂里那几个徒儿被请去，也都说是小儿病的。这小儿出痘也是能染人的，你们家中有老有小，也顾忌一些。”说罢，就转头往不远处站着的红珠等人那儿看了眼。

姜氏非常感激地点头，“如此嫂子就多谢你了！”看了一旁的红珠，又说：“红珠，这回是大伯娘不对，可我现在是顾不得了，只好做这讨人嫌的事，你就多担待吧。”

待她走了，李氏才感喟说：“既应了她了，你又何必说话冲着人，这般还显得不情不肯的，你实实在在帮了人，旁民气里不痛快，也不会领你的情。”

红珠没想到这回李氏想得倒透辟，没犯平常老好人的蠢心机，不由一喜，一想才回道：“我本就是不甘心的，也不想她如何承情。我这回勉强应了，做出难堪来，她晓得我不好打交道，下一回也就不会尽想着占便宜了。”

红珠闻言眉心一跳。她本来是很不肯她娘留在朱家这儿做活的，说是亲戚，可这姜氏教唆起人来，把李氏当个仆人奴婢似的，红珠那里看得畴昔。这回她赶来，也是要将她娘带归去。可姜氏话里又是求肯又是服软，还自贬做了恶人求个小辈担待她，话都说尽了，莫非红珠还能真强拉了李氏走不成。

这年初缺医少药的，说不定一个风寒发热都能要了人的命去，何况还是这等重症。如果红珠之前那身子，虽不说有多安康，可该打的疫苗都打上了，少有怕这些的。可现在嘛……红珠尽力回想，实在没能记起她这身子幼时出没出过痘，只好悄悄拉了拉身边李氏的手，轻声问她：“娘，我之前出过痘么？这、这三宝出痘严峻么？是小孩得的么，会不会传大人啊？”

红珠听她这番话，便也明白这病多数不是天花了。晓得她幼时已经生过这病，更是放心了些。

姜氏被他一说，也晓得方才讲错了，歉然道：“是我心急胡说话，堂舅可别放在心上。”

朱老大夫这才慢悠悠地说：“我行医数十年，虽说现在老眼昏花了，可小儿出痘之症还是看得出的。”说罢就将朱三宝衣衿翻开，检察他的四肢等处，果然发明了几点小红点。这红点太小，有些仿佛才是小印子普通，朱三宝哭闹起来身上泛红，身上衣裳又厚粉饰住了，原是不太都雅出的，但有了朱老大夫言语指导，这可就显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