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1页/共2页]
洛骁眼里划过一抹甚么,半晌,笑着点了一下头:“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人久听着洛骁的话,长长的睫覆下来,倒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如何,只是淡淡道:“好端端的,谈甚么死不死。孤要的,是你活生生的站在孤的身边,帮着孤守好这大乾的流派――太阳太大了,晃得孤眼睛疼。子清还是将窗户关起来罢。”
对于这急转直下的混乱场面,德荣帝也是垂垂掌控不住了,到了最后,被李御史一句顶撞直接气得犯了病,竟是在床上一躺就躺了小半月。
闻人久推了门进了书房,抬眼便见洛骁正拿了本兵法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微浅笑着朝着他看过来。
闻人久悄悄地挑了下眉梢,而后淡淡地开口:“既然晓得了,那还不过来持续帮孤磨墨?”
几日前平津侯去练兵,因着不满军队里略有些涣散的民风,便接连几日没有回府,是说要完整整治一番军纪。倒是没想到本日竟是返来了。
“主在臣在,主死臣亡。”洛骁顺着光看着闻人久的脸,思路却莫名有些涣散,他微微垂了眼,道,“若只是我一人,我会为殿下战役到最后一滴鲜血耗尽之时,不敢独活一瞬。”
淡淡冲着那边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书案前坐了,提笔沾了沾墨,一边修改着奏折,一边道:“对外虽是说只是感染了风寒,但是去太医那头问起来,却又只是含混其辞。”微微垂了视线,薄削的唇却冷冷地勾起一分,“这么些年,孤不过挂着一个太子之位,想要孤性命的人便已经数不堪数,更何况是真正――”
话未尽,此中的意义却也了然。
“孤的那些兄弟……呵。”将修改好的奏折放到另一处,闻人久忽而抬头似笑非笑地望了一望洛骁。去除了毒性以后,他的脸不再似之前那般惨无赤色――却还是是白,剔透得恍若冷玉普通,眸子却似半夜般的黑,便是不笑,只是悄悄一瞥,恍忽便有了迫人的艳色。
傍晚时分,洛骁这才乘着车轿回到了平津侯府。方才下了轿,管家便走到洛骁面前笑着道:“世子倒是返来的巧,侯爷这也才方才回府……世子快快出来罢,夫人已经让人备好了饭菜,只等着世子了。”
洛骁下认识不动声色地错开了与闻人久相对的视野,然后,他便听那人音色清冷说道:“只是已经迟延至本日,约莫也是到了极致。想来再过不久,圣上的身子也该好转了。而后,孤的处境怕是要更加奥妙。”
贤妃出事儿,左相一派天然是大喊冤枉,指天发誓说这绝对是故意人的栽赃谗谄,白日里在朝堂之上,乃至有冲动者,企图一死以示明净。
洛骁看动部下垂垂浓稠的墨汁,微浅笑着道:“那又如何?只要平津侯府存在的一天,父亲与我毫不会让殿下受半点毁伤。”
将手中的砚台放了下来,缓缓走到窗台旁,伸手将半开的窗户全数推开了。恰是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院外的海棠开满了整整一个院落。
只不过大皇子这一派出声指责受人诬告,其他派系本来筹算做壁上观的大臣们天然是坐不住了。私藏龙袍的罪恶之大,哪个也担负不起。朝堂之上,一时候唇枪激辩、你来我往的,龙袍一事没有掰扯清楚,反倒是牵涉出了很多其他大臣们暗里里的肮脏事儿。
闻人久微微眯了眯眼瞧着洛骁的侧脸,而后又翻开了一本奏折,半晌才道:“如果抛开平津侯府,只单你洛子清一人,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