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忠义两难[第1页/共5页]

程英一瞬不瞬，面色发白，神采不定。世人瞧得洪凌波惨死，都不由黯然神伤。

“凌波！”李莫愁浑身一震，那里推测她会他杀，上前两步，却被情花禁止了来路。

谢曜晓得她要说甚么，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你如何还不明白？你是我的好门徒，她是我的好老婆，我先救我的好门徒，此乃仁义；再归去救我的好老婆，她也定会了解我的仁义。”

李莫愁细想的确如是，当下便依言照做，几个蜻蜓点水，跃出情花坳。末端回望一目炫丛中的谢曜，他抱着死去的洪凌波面罩寒霜，眼里也无半分柔情，一时候感慨万千。

她总觉本身平生命苦，满腔情义付诸东流，但说到底那负心郎和她毕竟有过欢乐日子。只可惜了洪凌波，到死也没得人一分情。

李莫愁声色俱厉的朝她呵道：“凌波，你疯了？他方才说得话你莫非没有闻声，我若不先动手为强，待他伤愈，必然取我性命！”她说到此处长叹一口，抬眼扫了眼谢曜，淡淡开口：“那好，我不杀他。”

谢曜想到天书，伤处疼得让他额间虚汗连连，咬紧牙关，沉声道：“那我便陪我的老婆同死！”天书对他的情，即便是三生三世也酬谢不了的。

她终是没有忍住，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望着一方天涯，喃喃道：“自古忠与义，最是……两难全。”

复又看了眼洪凌波，李莫愁心伤难忍，她一挥衣袖，飘然拜别，嘴里轻吟，“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存亡相许……”

李莫愁听她这番话，本身方才还想杀了她垫脚，小时候的洪凌波灵巧聪明，旧事点点涌上心头，竟是懊悔万分难过非常，她如此逼迫，乃至既害了世上独一的亲人！

谢曜被她一吼，缓过神来，抬眸淡淡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远处的丁跃一伙人听她这般唾骂，皆是大怒：“李莫愁，你胡说八道甚么！”“干么骂我谢叔叔！”“啊呸！你才是小人牲口淫贼！”两方人隔着大片情花，对骂不休，看得四周的绝情谷弟子悄悄称奇，领头的绿衣人当下返身将这事儿禀报主母。

李莫愁哼了一声，双眼微眯，洪凌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但话语喊出，倒是迟了，洪凌波将瓷瓶里的毒药尽数倒入嘴里，像只鸟儿似的伸开双臂，抬头倒入素净的情花丛中，赛过一片落花。

她捂着左脸颊，双目含泪道：“师父！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当初我不懂事，和你一起作歹，杀了许很多多无辜的人，但……但我厥后晓得，这些都是千万不成为之。”

洪凌波不知想到了甚么，仿佛在笑，她往情花边沿后退了两步，抬起恍惚的泪眼，摇了点头，对李莫愁一字字道：“师父，弟子对你的忠心从无变改。是你救了我的性命，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之前不晓得你滥杀无辜究竟是对是错，现在倒是了然大义。还望您……莫再作孽，同我普通，改过改过。”

洪凌波闻言一怔，不明以是，取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奉上。

“可……可你归去救她，已经晚了。”

洪凌波闻言几欲站立不稳，陆无双闻声也是骇然，当下便道：“李莫愁，你别胡来！”

李莫愁心知他一言九鼎，此话一出绝对不会变动，当下便道：“好，我而后虽再不会杀别人，但你倒是我李莫愁一辈子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