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2页/共3页]
江绪仿佛看破了她的谨慎思,朝着内侍不咸不淡地说了声:“替本王与王妃谢过陛下。”
相安无事过了两日,章皇后遣人来请她去戏楼看戏,还说南边进贡的荔枝到了,恰是新奇适口。
只不过这番担搁,明檀到戏楼时,其别人都已经到齐了,她给章皇后行了礼,又解释了番为何来迟。
明檀:“……”
明檀放动手中杂书,心想看戏品茶吃荔枝,倒也不失为一番享用,且听闻戏楼那边搭了凉房,热不着甚么。
她弯唇赞叹道:“‘暗水流□□,春星带草堂。’名字获得真好,字也写得甚好。”
只不过途中她偶遇三皇子,三皇子年幼,玩皮,不听乳母侍婢规劝,非要闹着往假山上爬。那假山颇高,明檀感觉甚是伤害,便耐烦劝了几句。
这名是她夫君取的?另有这字……噢,她总算晓得方才的熟谙感缘何而来了,她在书房见过一回夫君写字,恰是如此匾般笔锋凌厉。
《人月圆》这出戏是前朝某个名梨园子排的,讲的是妇人王氏的丈夫上疆场后下落不明,王氏不肯再醮,单独照顾老母季子,数年后丈夫衣锦回籍,王氏守得云开见月明,与丈夫恩爱到白头的故事。
夜色颇佳……?明檀不由昂首,望了望天,如果夜里幕空澄彻,春星点点,□□旁清溪淙淙,她坐在阁外亭中操琴,夫君则是以笛箫相和,那画面,想想也是极美。哦对了,夫君会吹笛箫吗?
兰妃沉吟:“《梧桐雨》悲了些。”
明檀那日在皇后宫中叙话,还只不过窥见了后宫纷争的冰山一角,可这一角,就足以令她敬而远之。
及至春星阁外,明檀抬头望向匾额。匾额上面的字笔锋凌厉,又有些莫名熟谙,只是一时想不起那些许熟谙源自那边。
她对劲笑笑,合上戏单,又望向章皇后:“也不知怎的,这怀了小皇子后,臣妾便不时念着盼着,乃至还想到了今后该如何教诲他,皇上昨儿过来,还说有臣妾这么个心急的娘,肚子里的小皇子今后怕也是个急性子呢。”
淑妃话音方落,佳淑仪就笑了声,意味不明道:“兰妃娘娘竟喜好这出,不过这出戏里,王氏与丈夫指腹为婚,豪情甚笃,确切是让人好生恋慕。只是不知定北王妃喜不喜好这出?”
章皇后当然也不会见怪,让人将戏单送去,又如先前那般暖和道:“特地为你留了出戏,你看看想点哪出。”
时序终至隆冬,蒲月天里,日头甚为磨人。明檀怕热,一日大半时候都要呆在莲池旁的凉房里头,启安堂内也半点断不得冰。
明檀:“……”
明檀唇角僵了僵。
她望向满面东风的佳淑仪,只见她的目光从戏单上随便掠过,忽抚鬓道:“这戏单上唱的都听腻了,不如来出《孟母三迁》吧,会唱么?”
明檀和顺笑着,声音也极其和顺:“佳淑仪好福分,我堂姐有喜时,说上三句便恶心反胃,害喜害得短长。”
佳淑仪被明檀这四两拨千斤完整不接茬的行动哽到了,静了半晌,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没想到王妃酒量这么好,宇量更是好。”
她本是想着若劝不动便要着人去通禀皇后娘娘,没成想这小豆丁见她生得都雅,还挺听她的话,乖乖下来不说,还羞羞地跑上前,在她脸上啵叽了下,然后又噔噔噔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