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页/共3页]
那场笑话京中官眷无人不晓,只稍稍一提,便有的是民气照不宣掩唇含笑。
“闭嘴!”
世人稍静半晌,有人忙上赶着拍明檀的马屁,夸奖她措置恰当,稳妥端方,极有王妃风仪,还顺势提及去岁奉昭郡主在平国公府闹过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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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分歧就舞刀弄剑。
周静婉又道:“庄曰:‘鲦鱼出游安闲,是鱼之乐也。’惠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周静婉似是受了极大委曲,眼泪掉个不断,还倔强些个“他若强娶便要自裁”之言,明檀与白敏敏听了,心中都非常担忧。她本就身子弱,这么个哭法,怕是再哭一会儿就得厥畴昔了。
甚么此意已决?
陆停点头。
明家阿谁给她提鞋都不配的贱人现在成了定北王妃,日子过得多么舒坦,还敢用心穿戴牡丹在她面前造作张致。
“你!”
他这话是以为,多塞些聘礼她便乐意?可这与聘礼何干,她周静婉就是如此目光短浅只图繁华繁华之辈,需得平白遭他如此轻贱么?
被夸得心虚,她忙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外头风大,大师还是先出来吧,元鸣法师想来也该讲经了。”
“小事,静婉蜜斯不必多礼。”
她说的化解之法倒也不是这个。
陆停被绕得哑然无言,底子没听懂周静婉想说甚么,顿了半刻才游移道:“那多喂些鱼食?”
本日是浴佛节,大相国寺比平常热烈更甚,放生池边有人扔铜钱扔鱼食,祝祷祈愿,有孩童循着锦鲤游动,嬉笑不已。
想到此处,周静婉背脊都有些发僵,底子不敢抬眼多望陆停。实在光是隔着丈远间隔她都感觉,面前男人身上的戾气有些让人喘不过气了。
周静婉寻了处阴凉之地肃立等待。
先前得胜原是奉昭太不按常理出牌,说打就打。真论嘴上工夫,翟念慈怕是要胜上几分。
周静婉会心,寻了个换衣的借口,领着婢女一道往放生池的方向去了。
陆停看了眼放生池中游动的锦鲤,尽量高雅地答了声:“略有耳闻。”
“……”
模糊约约有被冲犯到呢。
实在细算起来,奉昭郡主和永乐县主还虚长明檀一岁半岁,且明檀虽嫁了人,挽了髻,瞧着却还是少女模样,两人都没想到她会俄然拿长辈身份来压。
“鱼虽卑小,同乃生灵,自有所思。若不乐,宁绝亦不妄食矣。”周静婉声音轻而颤,头埋得低低的,泪在眼眶里打转,说完,她便福身道,“静婉还要听法师讲经,不成多留,此意已决,望陆殿帅三思。”
“为见殿下乔装入营扰乱军纪,闺阁女子岂能如此失礼失态,真是骇人听闻!”
陆停的耳闻止于此句,可周静婉并未说完,“庄又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也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好半晌,她鼓起勇气,细声问道:“敢问陆殿帅,可曾听过‘庄惠论鱼’?”
难怪有止小儿夜啼之凶名。
“并且你这笑话,也不是我闹的,让你成为笑话的人现在风景对劲得很,还能以你婶婶自居呢,不说今后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便是眼下你都已经不配给她提鞋了,再嫁给江阳侯,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