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1页/共3页]
她比江绪矮了大半个头,放下繁复发髻后,头顶堪及江绪下颌。
世人赞叹,这定北王殿下一介武将,竟有如此文采?这催妆诗词,还真是他做的?
江绪没甚么情感地扫了他俩一眼,也不晓得听没听出来,转头和陆停碰了碰,又饮一杯。
噗通、噗通……明檀的谨慎脏跳动得委实有些短长,合法她踌躇着是否该抬眼与她夫君对视之时,便听她夫君淡声叮咛道:“将王妃的婢女唤来。”
大半夜的,她忍不住,还披着衣跑外头细心检察了番,企图寻觅些她那将来夫君冒夜前来的证据。
勒着缰绳,漫不经心又带些傲视。
平凡人家的新房那是有人来闹的,可定北王府无甚亲眷,也无人敢闹,便非常清净,只全福嬷嬷在里头说了通吉利话。
大师先前都觉得,这些个催妆诗词是早有筹办,他既能邀来以诗词见长的舒二,让人帮手备两首也不在话下,然有人起哄过甚,竟还指定起了催妆词的词牌。
明檀由明亭远扶着姗姗现身时,江绪的催妆词已经做到了第四首。
女人这厢出门先得拜别高堂哭嫁,可靖安侯府这二位高堂都喜不自胜的,裴氏好歹还弄了些椒水熏熏眼,明亭远笑逐颜开,那是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明檀也哭不出来,她这脸上的妆面但是整整折腾了一早上,如若真哭两下,哭掉了这妆,补容又是一番工夫。
新人牵巾,明檀只能瞥见脚尖方寸之地,大半还被繁复礼裙讳饰,她端方握住红绸一端,由着江绪在前头徐行领着,谨慎迈入了新房。
相较于靖安侯府热烈不凡,定北王府虽也铺红负伤,但就莫名显得冷僻很多。一来定北王府规制远高于靖安侯府,二来江绪亲眷未几,直系几近全无。
两人站得近,浓厚酒气异化着浅淡的檀木香,熏得明檀脸红心跳,另有些手足无措。
幸亏没翻。
跟着一声尖细的“起轿――”响彻南鹊街,定北王府的迎亲步队又吹吹打打出发了。
可谁想,就在明檀一早被拉起来打扮、照水院里夫人女人三姑六婆正围着她说热烈话时,外头一个婆子满脸忧色地进屋报信道:“不得了了!姑爷到府前亲迎了!”
舒景然:“既已结婚,这洞房花烛之夜就万不成对夫人过于冷酷,你细心想想,你们伉俪同榻而眠,女人家又害臊,你总不能战役时一样半个字都不说!”
“对,你总得主动说些甚么,总不好一上来就直入主题,得有些铺垫,铺垫你懂吧?”说到“直入主题”时,章怀玉嘲弄看他,很有些调侃之意。
她接过江绪斟好递来的合卺酒,不自发有些抖,挽手交杯后,因着身量,她踮起脚,那酒杯都离她好远,底子够不着!
早早入了洞房的明檀,终究等来了一身酒气的自家夫君。她这会儿复苏得很,因着早已安息了番,还用了些糕点,已经养足精力,无聊到想翻裴氏临出门前塞给她的避火图册。
亥末,夜深人静。
这场宴饮一向持续到入夜。很多成了家的军将借着酒意,给他们这定北王殿下传授伉俪相处之道。
竟是…真的。
因而正厅内就只听明檀和裴氏勉强假嘤了几声,明亭远在一旁交代些个有的没的,最后还很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总之,定北王府和靖安侯府也没隔多远,想回就回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