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4页]
张妈妈正要好生解释,柳姨娘就上前握住明楚的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
他这五年不见的小闺女,孝敬懂事,端方守礼,关头是还出落得和天仙似的,嗯,不愧是他明亭远的闺女。
她拿起桌上那支新制的银月流苏簪,打量了会儿,俄然叮咛道:“素心,你取一方素帕,浸些蒜汁。”
明显这两日她们家蜜斯都斗志昂扬精力饱满的,势要盛装打扮压过本日回府的三蜜斯。今儿一早还特特让人取了花上晨露,合着玉容粉厚厚地敷了层面,说是这般敷面洗净后,肌肤会格外嫩滑敞亮。
眼瞧着她就要抽出腰间软鞭脱手,柳姨娘忙上前按住她,低喊了声:“楚楚!”
一行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前,刚至东跨院花圃,就闻声前头一阵喧华。
只见游廊转角处行来一群绿衣婢女,走了一段,这群婢女留步,自发列成两排,端方垂首――
劝住明楚,柳姨娘又勉强笑着,看向明檀:“四蜜斯,楚楚她……”
见这架式,一贯慎重的素心都慌了神,忙追着提示:“蜜斯,您这是要去哪儿?三蜜斯和姨娘已经入府了,您新定的簪子还没戴呢!”
明楚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你!”
瓷器碎裂声高耸清脆,她拍着桌子忽地起家,边在屋内边打转边碎碎念叨:“下作,的确就是下作!本来觉得这家人只是没规没矩不要脸皮,倒还小瞧了他们,竟然算计到了本蜜斯头上!”
“你甚么你,表姐,我给去了的老夫人面子才叫你一声表姐,你还真不把本身当外人。我与母亲这才方才回府,就赶上你在这园子里念甚么酸诗,你这不是存了心给我和母亲添堵么?要我说,寄人篱下也该本分一些!”
她忙用手帕擦了擦,又不舍地退开半步,福身道:“阿檀见过爹爹,是阿檀失态了,一时都忘了礼节端方,请爹爹惩罚。”
世人起家相迎。
素心悄悄撞了下绿萼,绿萼有些懵,结巴了两声才反应过来:“小…蜜斯,别活力了,平活力人都不美了……也不是不美,蜜斯如何都美,但蜜斯笑起来才更加,更加倾国倾城,倒置众生!”
“姨娘谬赞。我瞧着,三姐姐现在也出落得……与我们这些在京中久居的女人家不大一样。”
可方才用完早膳,白府婢女送来封信,传话说,白敏敏本想亲身过来奉告她信中之事,但念及本日侯府团聚不宜登门,只好将此事写成手札叫人送来。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很快便至仲春初八,外任阳西路帅司的靖安侯明亭远任满归京。
他掌一方军政大权,在任政绩卓著,此番回京述职,干系着朝中大员变动,有很多人都在暗中存眷。
听闻侯爷未过家门径直入宫,是柳姨娘等先行返来,侯府里的人行动都缓了很多,毕竟这世上也没甚么大张旗鼓迎姨娘庶女回府的端方。
而与此同时,明檀正在照水院内发着天大的脾气。
沈画不经意间,瞥见明檀从宽袖中取了方素帕按了按眼,随即眼眶发红,盈盈泪光明灭。
“你让我与母亲从角门进?”明楚皱着眉,对张妈妈的安排非常不满。
“噢……是老夫人娘家庶弟的孙女,老夫人这都去了多久了,这干系也真够远的。并且我没记错的话,老夫人娘家本来是个伯府,降等袭爵早已降无可降,好些年都和我们府里没联络了,我当是甚么端庄亲戚。”明楚嘲弄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