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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妹摇点头,指指屋后的山头,她要去帮忙狗尾草说的甚么兰。
闺女被人挤兑,林巧针心疼得不可,却嘴笨不敢顶大嫂,丈夫崔建军也涨得脸红脖子粗却蹦不出一个狠字。
凡是崔家遭了灾,她就比过年还高兴。
偏友娣还不懂眼色,哭兮兮的抱怨:“奶我好饿……”
友娣直接管不了,嗷嗷哭:“妈我要吃南瓜饼,妈我要吃,妈我……”
走了两步,俄然闻声细碎的脚步声,转头是个白胖娃娃,深一脚浅一脚的追他,小脸晒得大苹果似的。
友娣瑟瑟颤栗,求救的看向刘惠。昨晚本来就没吃饱,活生生饿了一夜,今早又没早餐吃,还去河边野了一圈,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再没中饭吃,她还不得饿出屁来?
“啥?”百口人异口同声,瞪大眼睛盯着他。
春芽抽着鼻子,眼圈红红的看着大人们。
友娣“亏损”就亏在已经八岁了,不是三岁四岁不消干活的小娃娃了。但刘惠还是弱弱的反问:“结巴怕啥,那干活又不是用嘴……”
“对,真香!甜得牙齿都粘一起了,对吧弟?”
固然内心也觉着悬,丢的但是一千五百块啊,不是十五块!当然,哪怕是十五块,他们现在也拿不出来。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恰在此时,墙头上传来“噗嗤”一声。两个黑溜溜的脑袋,正渐渐的,一点一点的,每一口咬指甲盖大小的啃着两个黄金灿灿的饼子。
“嗯,哥,咱这南瓜饼真好吃对吧?”
“本年天干物燥,人喝的水都快供不上了,地里庄稼怕是要旱死很多,我们老崔家的粮不养懒人。”
很快,她的思虑被杀猪样的哭声打断。
村里孩子都这么叫她,还会用心学她说话,笑她是嫁不出去的小结巴。
“友娣才几岁,不至于,不至于……诶娘,春芽幺妹不也没干活,娘如何不罚她们?专捡软柿子捏……”
可这个点儿,太阳辣得能把人烤熟。刘惠不舍得让他刻苦,用心推说娘家有事跟他筹议,把人叫回房了。
刘惠撅着嘴巴,明显是你先说的这俩字啊。
下一秒,她的饼子就咽不下了。
是啊,为了几句封建科学的话就丢了全部出产队春种的钱,这胡涂事谁听了都得“呸”一口,他哪另有脸讨情?
“啪!”崔老太把筷子一摔,“再提一个结巴尝尝?”
名义是让她消气,实则打蛇上棍遁藏奖惩。
如许的戏码三天上演一次,崔老太早麻痹了,眼皮都不抬一下:“记吃不记打。”
刘惠神采难堪,友娣是她盼了两年才盼来的孩子,刚怀上的时候尽爱吃酸李子酸桃子的,都说酸儿辣女,她笃定这胎定是个儿子,以是在还是受精卵时就投入了庞大的深厚的豪情。生出来发明是丫头也没堵截母女之间的深厚豪情,好吃好喝的尽着她,苦的累的推给春苗,养出很多坏弊端。
隔壁顿时传来一阵整齐齐截的笑声。
崔家长幼齐咽口水。这但是油炸的南瓜饼啊!足足的糯米粉,足足的白沙糖,满满一大锅香油,真金白银炸得酥脆疏松,咬一口唇齿留香。
回避劳动的崔友娣被奶奶逮到,揍了一顿……趁便饿一顿,以儆效尤。
这俩该死的熊孩子,吃也就罢了,还专门搭梯子上墙头馋他们!馋也就罢了,还一应一合演双簧,恐怕别人不晓得他们的饼子有多好吃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