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禅师[第1页/共2页]
“啊,这莲花啊,说来便话长了……”了明对她轻笑道:“天气尚早,不如来饮一杯茶细细说吧。”
了明盘膝,倚着凭几,葵扇轻摆,扇起轻风,他望向窗外,林叶被晚风拂得如涛如浪,天涯有归鸟成行,传来声声清鸣。
了明抬头,想了想,才笑道:“和尚和尚,出世削发,已经再未曾可见尘缘了。”
了明再也不能保持全然平平的模样,他的眉头微皱,唇角轻动,那如风月般平淡的姿势,仿佛被风吹皱了一处边角。
温西端起了明倒满的茶碗,本日却尝出了几分杜羽所说的余味了,苦涩悠长。
“那为何,我师父会在流落江湖之际,几次前来拜访你?”温西还是不解,了明话中有话,这并非他所说的缘分二字能够解得。
温西已然没有了之前那般激涌的表情,但她却感觉这般看似安静无波的傍晚之时,比起昔日任何时候都要沉重,不管是那位死得哀绝的梅林仆人,还是她师父,想必都并非是一句问话,一句答复能够了了的。
“小西,你想从我这里,获得甚么样的答案呢?”了明轻声道,他的嘴唇开合,面上始终带着一缕浅笑。
温西点头,“凡事必启事,不是你所说的佛家因果吗?”
温西低头,掩蔽了伤感之色,昔日,她的确嫌弃这里清净苦闷,不如沐川城中热烈好玩,温言同了明下两盘棋,她能将这不甚坚固的禅院给拆了。
温西压抑着即将打动要出口的话,目光落在莲缸中,艰巨地问道:“你说让我留下来看你的莲花开放,不晓得这花有何特别之处?”
了明的茶炉长年利用,加水便能飘出苦香,他刨了些茶粉下去,沸水滚得一片绿意,杜羽曾煮过这茶,叫做毗罗,他说苦茶不足味,想必只要经历俗世痛苦之人,才气尝出这般滋味。
“想是缘分未到吧。”了明转头,看她笑了笑,“万事皆缘,缘分到了,天涯天涯亦不算悠远。”
了明又笑:“昔日,你老是没有几分耐烦的。”
这般淡淡言语,微浅笑容的和尚,如何会是冷心冷血害人之人?
温西瞠然,“你是自晋华而来?”
了明细细想了想,“厥后,大抵在玄贞二十五年?便是胡僧在讲经园住下的第十三个年初,他说他该分开了,中洲泛博,他还要去别处游历传法,本筹算只在晋华三年,因高祖苦留,三年又三年,才担搁了好久,却不好再留下去了。”
温西便道:“如果你骗我,那我就必定你的来源大有题目,天底下没有完美的大话,我会顺着你的马脚去将你的统统剥得明显白白。”
“你的莲花,是那胡僧从佛国带来的吗?”她问道。
了明连手上的葵扇都微微停罢,“你要问的事情当中,我是谁,是最为无关紧急的。”
“如果我不肯答复,我能够骗你。”他道。
“高祖没法,只得赠他礼品,送他拜别,不想在胡僧分开的第二年,讲经园池中竟然长出了莲花,这莲花分歧常见的红莲白莲,倒是殷红花瓣当中,带着点点金光,那胡僧曾说过此莲名为汤池弓足,乃是佛山当中的花朵,高祖奉为吉祥,将讲经园改成了弓足寺,保存胡僧说法的经台,又将那一池莲花令人悉心看管。”
温西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苦痛,“和尚,你的有缘之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