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已久的故园[第2页/共3页]
温西便被他话中的感慨传染,不去扣问,是不是他那句话,也预示了本日呢?预示着他们也终究也会分袂。
冷疏竹哈哈大笑,道:“我是一个过客,一个闲人,人间一砖一瓦,都有故事,我是个追随故事的人,而你,或者会成为我下一个故事的配角。”
“这是……随园……”冷疏竹答复她。
温西终究按捺不住猎奇心,问道:“要去那里?”
温西伸头看了眼,是一条长年隐于阳光的小弄,青苔与荒草混乱,与这条街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只是过分不起眼,若非冷疏竹指导,温西毫不会留意的。
夹弄的绝顶是一扇破败的木门,模糊还能看出砥砺的斑纹,推开木门以后,是一片荒凉的院落,不甚大,只是房屋倾圮,一地的乱瓦破砖,未曾朽尽的木梁廊柱上另有烈火灼烧过的陈迹。
温西问道:“这里本来的仆人是谁?去那里了?”
温西环顾这荒草没没的院子,杜口不问。
温西已经木然,冷疏竹看着她,伸脱手,手中一条巾帕,擦拭着温西的脸庞,她已经泪流满面。
冷疏竹点头:“算不得特别,只是我熟谙一小我,这小我又熟谙另一小我,那小我曾经认得你,已经畴昔了好久了,或许你早已经健忘了,一分一毫记不起来。”
温西盗汗涔涔,感受胸口堵得慌,最后在她眼睁睁看着杜羽被一把长剑穿心而过,鲜血流了满地,她顷刻展开眼醒来,浑身紧紧绷着,连拳头都紧握着。
出门以后上车,赶车的是名面相诚恳的男人,冷疏竹在瞥见他以后,顿了顿,折扇一收,倒是沉默,抬步上了车。
院中本来应当有水池假山,只是水池长满了人高的荒草,假山也碎裂陷落了大半,温西缓缓走着,不时惊草拟丛中的蚂蚱蜻蜓。
温西道了声谢,起床穿衣。
一起无话,温西掀着车帘看街面上的风景,冷疏竹靠着锦垫在闭目养神。
“杜羽……”温西感受本身的心一阵一阵抽痛,如果杜羽死了,师父也不见,她该如何办?如何办……
温西情不自禁地跟上。
冷疏竹在一户人家门口立足,平凡人家,挂着吉庆不足的桃符,匾额上写着“林宅”,门口有栓马石,门房对街开一扇小窗,两旁刻着梅兰竹菊的纹饰,不过极其浅显的充裕人家。
冷疏竹将手中的茶吃尽了才放下,理一理衣衫,向着温西走来。
温西悄悄呼吸着,胸口微微起伏:“死了的墓茔在那里,走了的又在那里安居,散了的可有追思?”
“因为……”冷疏竹轻声道:“有人要杀我。”
温西未曾入内,站在走廊中,抱动手在等候他的模样。
他那番话,真是尽是无法之感。
冷疏竹轻笑,似在嘲笑她的天真或是明知故问,“你感觉的呢?”
温西不明他何意,顺着他指导看去,不过平平无奇的街景。
他看了一会儿,面无神采,几根碎发贴在唇角,乌黑的色彩使得面庞带上几分淡青的暗影。
几只春燕穿过柳枝,叽叽喳喳地飞远了,冷疏竹也转回了身,道:“走吧。”
“认得我?”温西俄然有非常的在乎,“是谁?我见过的人,说过话的人,我都记得,你奉告我,我会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