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第1页/共2页]
“殿下,陛下本日倦怠,不见,请殿下且去。”酒保道。
她俄然鼓起勇气,问道:“母亲,昔日贤妃,究竟是如何死的?”
林贵妃震惊地看着舒阳,连连点头,口中急道:“她、她是病死的。”
陈王摩挲着玉块,满面如有所思。他忽想到关简之之前的话,季笙……此人安在?
乌寂为昔日怀德太子旧人,曾任绣衣使统领,太子薨逝,天子大怒,发配乌寂于沽源江头十一载,此人……有雷霆手腕,铁石心肠,典术一听,神采顷刻发白,随后还是报命而去。
天子满面思考之色,“贱人死时,他只言片语不知,……究竟,又是何物事……”
“孝子!孝子……咳咳!”天子一阵咳嗽,呛得满面涨红。
“咳咳咳……咳咳……”天子咳嗽不止,林贵妃忙翻开案上一只锦匣,取出一枚乌黑的药丸奉上,天子吃了,又接过内侍递上的茶盅,咽下药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才算是平复了急怒。
终究,殿门缓缓开启,自内而出一名年长的酒保,走下台阶,走到陈王面前,恭敬地施礼。
林贵妃面色发白,她后退地踉跄一步,侧过脸道:“你不过公主,他还不至于……”
林贵妃一片心烦:“阿奴,你莫要管这些事。”
舒阳却急问道:“母亲,如果二哥失势,我们会如何?”
酒保领命。
舒阳的面色倒是一变,是,畴前尚且不错,直到她模糊听到贤妃之死另有内幕,直到她亲目睹到昔日陈王不过弱冠少年便一手捏死了曾为贤妃塌前奉侍的宫人,直到她晓得陈王心中的恨意重重,这兄妹之情,便已荡然无存。
天子满脸怠倦之色,挥退满殿侍立之人,林贵妃不甚放心,走一步停一步:“陛下……”
舒阳嘴唇颤抖着看着本身的母亲,忽地泪如雨下,仓促跑开了。
“雀。”他出声唤道。
火线宫人仓猝上前搀扶:“贵妃。”
天子道:“去着人查陈王府上那叫做冷疏竹的来源。”
林贵妃见女儿,感喟地牵了她的手,道:“是要去见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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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贵妃愁色更深,她问道:“是那个同你说的?”
舒阳点头:“儿在此见母亲的。”
林贵妃缓缓摆手,心中哀意更甚。
“啪――”林贵妃一个耳光忽扇上舒阳的脸颊,舒阳脸上瞬息留下通红的指印,“开口!”
陈王出宫,坐车一起回府,车行至朱雀街,他在车中,取出怀中那一枚玉块,此中纹路,他参透好久都不得而解。
林贵妃自紫宸殿出,颠末蓬莱湖,望着湖中三两天鹅游曳,清楚一片天高云淡的开阔风景,心中却愁思不散。
紫宸殿外的风,飘着幽幽的香气,仿佛是一息余味不止的清药,透着夏尽时的缠绵。
舒阳又道:“我们母女二人,莫非是要希冀程临王吗?人岂可坐以待毙?”
陈王着紫衣,佩玉带,恭敬地站立在殿外的月台之下,骄阳已经敛尽了统统的热烈,最后的金光,将万物都涂满。
世人皆去,遗下的,唯有满殿空寂之色,天子忽见窗外树影摇摆,姿势婀娜,他竟面露恨意:“贱人,你身后还令寡人不得安宁,看你留下的好儿子,他现在是恨不得要逼死寡人才罢休!”
舒阳点头:“母亲,儿非笨拙,宫中风吹草动便有暗潮涌动,儿不知也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