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取信[第2页/共3页]

武独喝了口酒，没有打断段岭，段岭想起夫子教的诗词，便背了些给武独听。既有“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又有“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分袂”，武独听着听着，时不时地喝酒，到得最后，半斤酒喝完，武独也靠在榻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段岭晓得武独只是虚张阵容，天然不会来无缘无端地杀他，但是武独说完这句后便睡了。

“我不是甚么好人。”武独随口道，“能一时髦起救你，也能一时髦起杀你，你别欢畅得太早。”

到得午后时，武独方道：“给他送去吧。”

武独：“没见过笛子？”

“如何说？”武独闭上眼睛，淡淡地问。

牧磬点点头，段岭好不轻易来了，想找个由头，与牧磬说说话，讨他的欢心，让他记得本身，今后才有机遇靠近他。但是究竟证明，段岭实在是多虑了，牧磬连续多日被关在院里读书，再无猪朋狗友敢过来找他玩，恐怕像那只蟋蟀普通被牧旷达给碾死，只要几个丫环服侍，牧磬早已闷得疯了。

他朝武独说了事情的颠末，武独道：“前次如何不说？”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有吗？”段岭说。

第一次在花样入耳那曲子时内蕴深沉，似有话相诉却又没法开口；寻春的曲调则幽怨哀伤，带着绝望之意；李渐鸿学会吹了，曲中亦带着铿锵之力。而武独吹起这首曲子来时，与段岭畴前的感受涓滴不一样，醇厚却不霸气，隽永却不哀痛，如同西川的枫水滚滚流逝，豁达，萧洒。

段岭站在一旁，只不说话，眼神内敛，牧磬重新到尾看了一次，说：“还……还成，太好了！”

段岭通过对武独的察看，晓得只要朝他说清楚后果结果，武独便必不会生机，公然他猜对了。

段岭看着一旁的题目，《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出自《论语》，以及牧磬揉了一桌子的纸，当即内心转过一个动机。

“春花秋月何时了，旧事知多少。”

“你这嘴长得像姚筝。”武独嘲笑道，“看了就想大耳刮子抽你。”

段岭忙道：“姚……姚筝是谁？”

“换一句。”武独说，“这个谁不晓得？”

一片喧闹当中，武独喝了口酒，自言自语道：“那年我十五岁，师娘给我一本《药经》，一把笛子，一把烈光剑，让我下山来找师姐。”

“不会。”段岭已经开端在纸上写了，答道。

段岭答道：“少爷不成全抄了交上去，须得头尾改改，中间的字换换。”

段岭内心想来想去，却没有正面答复，只答道：“我是浔北人，少爷。”

段岭本觉得武独会解释几句，说说这曲子，武独却懒得与他废话，放下笛子，躺在门外，看着玉轮。

段岭：“……”

段岭时不时瞥武独，武独练完内功，他的功法与李渐鸿是一个门路，都是自外至内，通过步法与掌法来催动体内经脉，内息周天运转，练完后武独发了一身汗，段岭便打了水来，服侍他在院里洗头。

半晌后，断断续续的笛声响起，仿佛在调音，段岭的耳朵便竖了起来，接着那飘忽在空中的音接二连三地串在了一处，连成调子。

“我如何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你？”武独又说。

“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段岭背道。

武独吹出的笛声初始带着一股不平之气，但是开了个头，前面的音便如瀑布般流泄而出，仿佛静夜里一曲催开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洋洋洒洒，漫无边沿，充满了但愿与等候，带着萧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