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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郭嘉缓缓抬起家，幅度却并不大，仍在她耳鬓间厮磨着。

司马黎从未体贴过此事，本日倒是上了心。她鲜罕用打筹议的口气与郭嘉讨道：“借我一用可好？”

自荀的保举见效后，司马懿也没胆量再回绝曹操了，何况有荀保举，本就是撞了大运了，他也算得上是另谋高就。

“别装睡，快起来喝药。”司马黎看着他这幅模样，声线禁不住微颤, 调子也拔高了些许，流暴露淡淡的惊骇。

毕竟现在的司马懿和曹操比拟，稚嫩了不止一个段数。

他一向不解为何司马黎如此信赖华佗，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那“名医”的名头罢了。只是他不知，华佗在两千年后好歹是上过教科书的人，在司马黎眼中，当世除了医圣张仲景，最靠谱的大夫就是华佗了。

司马懿折腾了很多年，被曹操安排做了文学掾，也就是个做做文书事情的小官，也就无从谈起叫他来参与到权力的中间来了。换句话讲，现在的郭嘉在曹营称得上占有一席之地，并具有必然的话语权。当他在曹操面前掷地有声时，司马懿连在一旁听着的资格都没有。

司马懿那中风的病又“养”了一些光阴，掐准日子，筹办从河内过来了。

……如此想来，司马懿曾与戏志才在午后私语，说郭嘉手上拿捏着一个有关于他的把柄――或是能够拿来大做文章的软肋，如果被故意之人多加思虑，那但是要命的事。

“就许你算无遗策，不准人家无一误诊了？”司马黎悄悄地拍了拍他，又不敢说过了，摸索着问道：“莫非你还惦记取司马懿的事？”

虽说两人已经好久未过不需分离的日子，可郭嘉已被折腾得苦不堪言了。

“唉，你们母子俩……”郭嘉长叹一声，拿这一大一小没有体例。

郭嘉发明司马懿的“奥妙”那一年，还真是少年时。

纵使司马懿在几十年后牛气冲天，现在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郭嘉有力地伸手，将药碗拿返来，皱着眉喝下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苦也要喝。”司马黎不为所动地将他的脸掰正了，就要起家去拿药碗。

如果被曹操想多了，那可就真是要命的事了。

“尝到苦味了吗？”他半是控告地问道。

“听到没有？”郭嘉见司马黎兀自愣神，只好又坐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倒也合了司马黎的情意。

人道狼顾之相的人皆谨慎多疑，是因其心存远志，有非平凡人不成对比的野心。

与此同时，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房门外响起，司马黎眼疾手快地捂上郭嘉的嘴，并赐与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那就是你在乎他暗中为袁绍谋事的过往。”司马黎刚说完，郭嘉就躺回了床上，一边盖被子，一边反对她道：“你都说是’过往’了，我又怎会在乎？”

司马黎一边回想，一边替郭嘉掖了掖被角，愣出了神。

司马黎又趁儿子没来得及抬开端时，一把将郭嘉敞开的领口拉好，这才转头看向才回家的儿子。

“奉孝, 喝药。”司马黎端着药碗走进屋里, 朝里瞥了一眼，见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块――郭嘉又在挺尸装死了。

郭奕震惊的小脸倒映在褐色的药汁上，不出三秒，他的眼中即蓄起泪水，泪眼汪汪地看了看亲爹，伸出两只小手捧过药碗，不幸巴巴地望着郭嘉道：“奕儿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