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第3页/共3页]

楚羿闻声，惊坐而起，忙向声响出看去。

双腿颤抖，心跳如鼓，一时候连嘴唇都颤抖了起来，脑袋却成了浆糊。

大人睁眼，便对上一双腐败澄彻的眸子，四目相对，便听楚先生深深道：“味甘终易坏，君子淡如水。”

苏玨忍不住猎奇，靠近了去看。

不过比起静若止水的楚先生，苏玨倒更加怜悯李尧境遇。

李大人那面相看得不错，先生确是薄情。只是薄情，而非无情，却比那无情更叫人进退两难，不得脱身。

怎生是好。

火借风势，刹时伸展开去，厚重的烧纸扭曲舒展，垂垂化为焦黑的灰烬，带着点点星火，被夜风吹起，扬洒向远方。

苏玨长长一叹，终是有所了悟。

楚羿就如许原地站了好久，直到脚旁那一层焦灰随风都散尽了，方才扔了手中枯木，悄悄分开。

展转牵挂，纵死不忘……先生又岂是薄情之人啊。不过皑如山上雪，皓如云中月，此情终只为一人，斯人已去，便再无觉得继。

有道是“了解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楚羿与李大人，便是酒逢知己，千杯也少，直聊到日头西落，仍未纵情。

好轻易找到一块凸起的山石避雨，再相互看去，两人皆是衣衫半湿，狼狈不堪。

再顾不得甚么仪态安闲，两人仓猝清算了食盒酒器，仓促避走。

“均存。”

苏玨却如遭五雷轰顶，顿时头晕目炫，两眼发白。

那头发用红线细细地扎成一束，因长年被香囊包覆而带着一丝淡香。

油尽灯枯，当室内重归暗中，先生复又展开眼来。

“哦？飞白倒不知大人会看相。”先生略敛视线。

先生确故意仪之人不假，可惜不管是男是女，那人只怕是已不在此大家间了。

李大人神情专注，行动轻柔，倒叫先生一时候不知该如何开口。

苏玨感慨，与此同时又不由想那先生心心所念之人，究竟是谁？

莫非是本身听错了不成？

“当啷”一声，半碗雨水撒倒在地，蜿蜒而去。

“如此细看，飞白真是好面相。”

先生见了立足，寂静半晌后，便将这些柳条尽数拔起，连同衣衿上的柳球一并，全数丢进了屋后的树林中。

一回身，苏玨见楚先生从四周的林子里拾了根枯树枝，在嵌满石子的地上画了带着缺口的圈，随后从怀中取出封好的承担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