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上风[第1页/共3页]

杜霜醉第二天就去了许夫人的正院，瞥见了好久不见的许夫人。她蕉萃衰老的短长，与畴前阿谁睿智、沉着的侯夫人大相径庭。

杜霜醉只作不明白，含笑温文，奉侍殷勤详确。

她不过是个外人，连个名份都没有，哪有她指手划脚的份？

杜霜醉浅笑道：“嬷嬷也说这府里是侯爷做主，不如嬷嬷先问过侯爷再做主张，如何？”

一句话把郑嬷嬷说成乱传谎言的小人，还把她说成偏听偏信的笨伯。

杜霜醉在许夫人房中转了半晌，道：“夫人这里连文房四宝都没有，还要劳烦嬷嬷帮我领一套返来。”

郑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都说杜二娘子夙来有和顺、灵巧之名，在娘家申明不显，如何现在看来倒是名不副实呢？”

自从杜霜醉过来，她留意察看，药、汤、饭倒是定时按点的有专人送过来，可惜不敷经心，要么是菜色不太新奇，要么是有些生，要么是太凉了，总之到处不快意。并且每当许夫人吃罢饭喝过药，总要昏睡上一个多时候。

还不必然谁短折呢。

不过杜霜醉也是白伤怀，说是让她奉侍许夫人，可她也只能抵个小丫环的职能，勉强能喂水、喂药，替许夫人擦身罢了。

杜霜醉回敬道：“我这才哪儿到哪儿？要论好钢口，我在嬷嬷面前甘拜下风。”

郑嬷嬷气咻咻的去寻许侯爷。

郑嬷嬷不大情愿动，只瞪着眼睛道：“现在夫人病着，再好的文房四宝搁着也是白搭，杜女人如果有事叮咛，尽管和奴婢说，奴婢固然大哥，到底耳不聋眼不花，也颇能记得几句话，不会误了杜女人的事。”

就算她想把药、饭倒掉都不能，每次摆饭，那四个婆子都虎视眈眈的在一旁“奉侍”，实在就是监督。

郑嬷嬷占不了上风，只好给杜霜醉拿来了文房四宝，杜霜醉略一沉吟，便把她想添置的东西大抵列了个票据。比及写完了，搁了笔，在纸上吹了吹，墨迹稍干，便恭恭敬敬的递给郑嬷嬷：“有劳嬷嬷。”

郑嬷嬷厉声道：“休得胡说，侯爷一贯待人刻薄，逢了年节都要舍粥施米，岂会有鄙吝之名？”

虽不能处理底子题目，好歹减轻一点剂量是一点。

许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和贴身妈妈一个都不见了，只要四个膀大腰圆，面露凶光的四个婆子。这四个婆子压根不把许夫人放在眼里，动辄就是“侯爷如何叮咛的”。说是奉侍，可没有一点尊敬虔诚之心，动手卤莽，也无耐烦，更不详确，许夫人衣衿上尽是药渍、汤渍，她们底子不替她及时换洗。

也就是说，许夫人大半时候都在昏睡中。

杜霜醉也不恼，只暖和和和的道：“我倒不是信不过嬷嬷，可到底口说无凭，没有对证，万一传话过程中落了一句半句，迟误了我的事情是小，究查谁的任务是大，到时相互推委起来，岂不竟是口舌官司？为了便利起见，还是我写到纸上，由嬷嬷代为叨教侯爷的好。如果嬷嬷感觉府里连一份文房四宝都鄙吝拿出来，但是要毁了侯爷一世英名。再如有些侯爷宅院失于管束的谎言传出去，只怕许家百年名誉都要毁于一旦。”

杜霜醉反问道：“那为何连一份文房四宝都要如此艰巨？还是说嬷嬷初进侯府，于府里人事不熟，一时半刻竟没有眉目，不晓得跟谁讨要么？我也不敢劳动嬷嬷，不如请嬷嬷示下，现在这府里是谁掌管中馈，不若我亲身跑一趟，也免了嬷嬷驰驱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