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卖画[第1页/共4页]

既然是美人图，那天然是要美到极致，只见玉/兔东升，天井中有一翩翩起舞的美人，长袖慢遮，只模糊地暴露半张脸，狭长的睫毛仿佛能一根根数清，流转的眸光灿烂欲滴，一肌一容，尽态极妍，更加逼真的是美人仿佛顶风飘曳之状，衣褶飘举，线条遒劲，具有天衣飞扬、满壁风动的结果，仿佛随时会从画中飘出来普通。美人中间是一树梅花，寥寥数笔，勾画出落英缤纷，孤单无主之境，令人顾恤，令人想起“寥完工泥碾作尘，只要香仍旧”。整幅画风采盎然，碧罗为衣，颇得“吴带当风”之致。画的左边还题有一首词，恰是李白的《水调歌头》：

之以是“卖”怡红院的牡丹，而不是杜鹃、月季、芍药或者其他的“名花”也是有启事的，宣竹的美人图本就与牡丹有六分的相像，颠末渔舟的润色和润色后，像了八分，普通人自是没法辩白是不是牡丹本人了。至于宣竹为甚么一脱手就画牡丹，或许是因为牡丹身上有着美人所共有的特性，或许是二人曾了解，渔舟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整首词一气呵成，一手标致的狂草令人叹为观止，笔势连缀缭绕，字形窜改繁多，左驰右鹜，千变万化，如游云千万朵，如岩石压顶，如利剑锋芒，极诡异变幻之能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哎……爷跟你说话呢，别……别收那么快啊。”他一把扯住了渔舟的衣袖。

俄然，一个七尺大汉扒开人群挤了出去，不衫不履，裼裘而来，神情扬扬，貌与常异，满脸络腮胡，仿佛刀枪林立，令人难以猜想出他的实在年纪，与他那粗暴的面貌截然相反的是降落浑厚的嗓音，他伸手止住了渔舟持续收画的行动。

渔舟坐在摇摇摆晃的牛车上，内心运营着如何卖画，嘴里叼着一根干瘪的芦苇杆，与王大牛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不知情的人看他们熟稔的模样倒真像两兄弟，只不过弟弟要清秀很多。

渔舟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米面鸡蛋等平常用品买了个遍，又去裁缝店给宣竹和本身各买了一身冬裳，也没忘给宣竹买药和笔墨纸砚，如此逛了大半个下午，身上所带的银子也花得所剩无几。

次日，渔舟起了个大早，留了话让店小二转告给大牛后便去趁早市卖画了。

画卷的右下方用蝇头小楷写着“江南老妪”四个字，这与时下的文人骚人习性极其分歧，因为没有私印，落款的方向也相左了。

渔舟将手掌摊开，递到大汉的面前做了个讨银子的手势。

傍晚二人在悦来堆栈入住，待华灯初上，夜未央，相携而出，先逛了一个多时候的夜市，然后直奔怡红院。

渔舟也不焦急，温馨地看本身的话本，对于那些几次三番想跟她讲价的文人，也不活力，只是用一双吵嘴清楚的眼睛看着对方，眸光淡淡，笑容淡淡，即便不发一言，也自有一股泠然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

渔舟心道：“真是个白痴。”

“那……那就听小舟的吧。”大牛让步了。

渔舟挑了挑眉，面露迷惑。

大牛圆脸红成了猴子屁股，羞怯隧道：“这里的女人，很标致，只是……只是太热忱了。”

“欲盖弥彰。”小厮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