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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闲看她一眼，在桌边坐了，低头打量那凤冠霞帔：“明儿就是出阁的人了，如何还跟小孩子似的闹脾气，叫人如何放心。”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只等丫头退下后，苏舒燕翻了个身，抓住西闲的手道：“听人说，你跟王爷的婚事，太子殿下会给筹办，但而后王爷就要回雁北……等我进了东宫，我就跟太子说，干脆留你们在京内。”

西闲见她终究明白过来，便在她肩头一握：“你嫁了太子，今后一心只能想着太子，太子再宽仁，也绝容不得你内心有别的人，就算你没有私交，只因先前阴差阳错那一宗，就得格外避讳。清楚了吗？”

可恰是因为这挑选，让她内心有一道坎。那就是对于林西闲的惭愧。

苏舒燕只得承诺，过了半晌，俄然想起来：“姐姐，我家里来商讨……这件事，你生没生我们家的气？”

出乎料想，西闲竟并没有格外震惊跟悲伤的模样，反而安抚杨夫人，见女儿如此懂事，倒是又惹得杨夫人落了很多泪。

西闲道：“三哥哥也请自便。”苏霁卿后退一步, 点点头, 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转头看了一眼，见西闲正进了门。

直到现在。

当夜，两人同睡一张床，又说了半宿的话，毕竟久别相逢，天马行空，想到甚么是甚么。

不知不觉过了子时，外头丫环出去道：“女人，好抓紧时候安息会子了，四更天就要起来打扮呢。”

两人只睡了最多一个更次便起来了，喜娘等出去给苏舒燕打扮打扮。

西闲浅笑看着，仿佛从这会儿的苏舒燕身上，也看到了不久的林西闲。

西闲扫了一眼，却不见苏舒燕，正迷惑，便闻声屏风后有人道：“如果我不去找你，也没特地去请，你是不是就永久也不来见我了？”

她惊奇转头，却见身后站着一人。

眼看吉时将到，太子府的迎亲车驾践约而至，鞭炮喧天锣鼓齐鸣中，苏霁卿背着妹子出门，奉上了喜轿。

苏舒燕顿了顿，渐渐地蹭到西闲怀中：“我晓得你到处都为了我好。姐姐你放心，我清楚了。”

西闲同一干苏府的来宾女眷在内宅，听得唢呐之声垂垂远去，暗自难过。

西闲冷静地望着她，并不言语。苏舒燕道：“那天府里把我叫返来，本来是皇高低旨封我为良媛，我再傻也晓得这此中不简朴，三哥哥本不肯奉告我实话，是我一再逼问，才明白，只怕父亲逼着三哥哥退婚的时候，此事就已经定下了。”

西闲一起往内宅苏舒燕房中而来，也碰到几个苏府的丫头婆子，却晓得她是苏府的上宾，均都循规蹈矩施礼。

苏舒燕道：“有甚么事理，三哥哥是至心喜好你的，叫我说，何必去想其他，直接把你娶了过门就是了。王爷如果闹，另有太子殿下呢……太子不会不管吧？”

西闲越听，笑意越浓，到最后无法地摇点头：“真是个傻丫头。”

苏舒燕眨眨眼：“你前次叮咛我，说不准对任何人说喜好王爷之类的话，莫非，就也是这个意义？”

转头看看外间大明的天气，此时西闲心中竟俄然冒出一个诡异的设法：也不知这会儿镇北王从花魁楼里出来了没有，亦或者作为那位大名鼎鼎“林女人”的入幕之宾，仍然沉浸此中，乐不思蜀。

西闲听了这话，不由一笑：“是呀。你现在身份分歧了，我们要见都一定能有幸见获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