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相见[第4页/共6页]
“臣女但愿陛下能为天下人做一个好天子,让大梁国泰民安,河清海晏,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魏沣并非高宗原配的孩子,而是继后之子,在元皇后所出的三个嫡子都接踵薨逝后才被册封为太子,当时已经三十多岁,高宗也已六十多了。
不待他膝盖着地,魏弛便已从暗影中站了出来,伸手将他扶住:“太傅不必多礼。”
魏泓沉默半晌,微微点头,抬脚走了。
离京前,他来到季府与季淮安道别,直言道:“先帝对我非常防备,猜想陛下亦是如此。现在我奉先帝遗旨,要娶姚家大蜜斯为妻,倘若此时再与大人来往过密,只怕陛下会对季家生出甚么曲解,于大人倒霉。”
姚钰芝天然晓得他想做甚么,但现在他的女儿已经被许配给秦王,固然贰心中对这门婚事不对劲,也不喜秦王这个半子,却也没有背着秦王让本身的女儿和陛下来往的事理。
向来没有骂过女儿的人不等房门关上便已怒骂出声,连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现在两家没了婚约,再舍近求远仰仗秦.王.府,那就是明摆着跟新帝过不去了,新帝又岂能容得下他们?
但现在他已经要奉旨娶姚大蜜斯了,如果再像以往那般和季府几次来往,当初的太子,现在的陛下就更有来由思疑他们了。
“陛下深夜拜访,不知……”
说到最后已不再自称为朕。
凝儿从小就跟着他和两个哥哥读书,耳濡目染的学到了一些关于家国天下的东西。
明知如此却没有事前跟他打声号召,也没有开口禁止,姚钰芝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
“这是天然,”魏弛道,“太傅既是国之栋梁,又是我的师父,无需你多说我也必然会照顾好他的。”
这句话就实在逾矩了,站在门外的姚钰芝轻咳了一声,弄出点响动,提示内里的人重视。
姚幼清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本就不必为臣女做些甚么,现在能赐药给臣女,就已经是臣女的福分了。”
房门关上,将父女俩的身影都隔断开来,她这才靠到门边,心不足悸地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说完仍不断念肠问她:“姚mm就没有别的甚么话要对我说,没有甚么别的事要我为你做了吗?只要你开口,我都会承诺的!”
说话时气味不大安稳,额头还带着一层薄汗,可见来的很急。
季云婉闻言退到路边,福身见礼。
魏弛跟姚钰芝说好了只逗留一盏茶的时候,时候一到不必姚钰芝多说,便主动告别了。
姚钰芝点头感喟,心中更加哀思。
姚幼清看着那瓷瓶,并没有收,魏弛见状将瓷瓶翻开,倒出一两粒药丸,证明内里没有夹带别的东西,又将瓷瓶递给一旁的周妈妈,周妈妈拿去给姚钰芝看过,肯定真的只是药丸,这才又让人交回到姚幼清手里,表示能够收下了。
姚幼清点头:“陛下深夜来访是有甚么事吗?”
秦王翌日便要离京,是夜,姚府涓滴没有嫁女的喜庆气味,只余离别的伤痛。
可话虽如此,亲目睹到他冷酷如陌生人般的模样,季云婉心中还是感觉憋闷。
季云婉看着他的背影,好久未动,直到那背影完整消逝,才低声喃喃。
“为甚么要去见秦王?还打扮成你姐姐的模样!你想做甚么?贴上去给人做妾吗?我们季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