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鸡粥[第1页/共3页]

下了学，几个姐妹便约着一道去茉姐儿的蓼风轩里坐坐。

袁妈妈叹了口气：“甭说他两个女儿，便是对他两个娘子也是这般。别看那罗婆子平常多风景，到底大女人的奶母也不止一两个，可她家那口儿手里可实打实握着些银子的。她到了家里还不洗衣做饭，端茶洗脚的活计样样都做。”

王善武说着又满脸通红，几近目眦欲裂。他狂躁道：“你何为么打她？！你何为么强主子赏她的东西？！你何为么胡言乱语？”又指着瑟瑟颤栗的桃姐儿道：“她是你闺女，侍画便不是？！贱妇！我王家骨肉迟早叫你糟蹋光！”

用完了粥，又拿香茶清了口，长公主拿帕子替意姐儿擦了擦唇角，笑道：“阿萌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上乔先生的课是再轻松不过的了，姐妹几个自来是不大发问的。意姐儿是因着自家有长公主教着。而清姐儿却实是不大爱学的。而茉姐儿同淑姐儿揭因着年事大了，便隐在屏背面，常日里读誊写字皆是不出屏风的。

王善武看她一眼，吐出一口气，道：“丧事？”

“是呢。”云钗看着侍画额角的伤，眼眶都红了，“姐儿可不知，侍画身上也不但这些了，只怕污了主子的眼耳才不敢……”

进了正院便见长公主正歪在塌上看书，外间小花厅里的一桌吃食看上去也没动几筷子。

意姐儿只一笑，便叫金珠带着一小盒子荷香续玉膏子同侍画一道回她家去，又准了她三日的假。

袁妈妈是长公主陪嫁来的宫女，原是长公主做主嫁了个都城富庶之家，厥后夫君早逝，她没儿子，便又咬牙返来长公主身边。

长公主看着意姐儿吃着，自家也感觉极有食欲，稠密的鸡汤混着鲍鱼的美味，舌尖还残存着细滑的触感，意姐儿又紧接着舀了一口，细细品着另有炖到入口即化的鸡腿肉。

话虽如此，却也叫贺姑姑命小厨房精美地煮些来。

“四女人不成扰了五女人……三女人也不成！”

意姐儿便脱了丝履，扭糖丝儿似的往她怀里钻，娇道：“外祖母，阿萌想吃鸡粥了。”

袁妈妈只恭敬领命，内心却明白，庄子里的管事，那里比得城里当掌柜的有油水，何况日日在庄子里对那些个男人来讲，更是没有在城里有那些个兴趣。

罗婆子“哼”一声，批了件外套，下炕给他倒了杯粗茶，又端来些温着的饭菜，往木桌上一放，横眉道：“不就是当了个掌柜吗？若不是我奶了大姐儿，你瞧着这起子人可会看你一眼？”

料子都是备着的，只用秘制的料子腌一腌便好，只炖烂了炖香了结要再等一小会子。

长公主看着自家阿萌吃得极其苦涩的模样，不知不觉也多用了大半碗。

王善武没有理睬坐在地上嚎哭的罗婆子，一脚踢翻了竹凳子，回身便想走。

袁妈妈看了看长公主，长公主道：“便照着囡囡说的办，到时候把人领了去见阿贺。”

长公主抚了抚意姐儿软软的额发，缓缓道：“囡囡想如何做呢？”

意姐儿想了想，当真道：“本是想着那罗婆子是大姐姐的奶母，我怎好越俎代庖措置她？我便想着动不了她，动她夫君还是能够的。”以大房同老太太的干系，明路上她却不肯添乱的。

路上听意姐儿问起侍画她家里人，云钗回想一下便道：“只传闻她爹是外头铺子里的二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