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风月[第1页/共2页]

“庭燎二字取自《诗经》夜乡晨，庭燎有辉一句。”可见宁远将军苏逸之对这家中季子期许之高。

西江月闻言，眸中思路翻涌稍纵即逝，却还是冷酷不语。

“皓月姐姐自小便倾慕于苏长烟，因此关于他的传闻倒也是听过很多。”西江月面庞温婉驯良，企图倒分外直接，她敛袖为西随安斟了一盏香茶，复又含笑问道：“月儿不知二叔父说的是何传言？”

“哦？”西随安非常猎奇自家侄女对将来夫婿会有多么要求。

“月儿，你可知当年你父亲是多么超脱神武！”西随安抬手指着山顶峭壁处一块崖石之上只余剑柄在外的一把古剑，笑道：“多年前，上巳节，帝都诸多贵族公子于此处批评诗词，你父亲当时一诗夺魁，惹得一名年青士子眼红，要与你父亲比剑。”

西随安双眸微眯，不知是沉浸于面前大好景观还是心中回想，“你父亲当时只字未言，仅以剑为笔，将那首夺魁之诗雕刻于崖石之上，末端还将那剑也一同插入崖石当中，才对那要与他比剑的士子说——刀剑相向有失和蔼，若你能拔下这剑，便算鄙人输，今后便不再用剑。”

西江月放下车帘，马车出了城，速率渐快，不时便行至齐云山下。

很久，西随安才放动手中酒盏，道：“月儿何时与苏家嫡长公子了解的？”他语气暖和，全不似家中长辈诘问，反而更像是朋友间的扣问。

眼盲青年循着气味走到路边一家面摊前，要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跪坐于残损桌案旁，而后将承担谨慎放于本身身前。

西江月唇瓣微抿，二叔父此言此举，明显是更加看重于苏家三公子苏庭燎多一些。

“其二，此人不能纳妾、狎妓。”她夙来喜静、爱洁，若日日见那盛饰淡抹的娇俏女子为一男人而暗生心机，即便赢了，她亦觉屈辱了常日所学。

“实在月儿与苏长烟算不上了解。”西江月敛衣，跪坐于西随安左手旁，柔声解释道，“不过先后果皓月姐姐原因，才与他见过两三面罢了。”

“略知一二。”

“其一，婚配时候，由我来定。”为娘亲亲技艺刃凶手之前，姻缘嫁娶皆会令她行动受阻。

至于将来嫁娶之事，她却未曾想过。

西随安端起杯中香茶，品茶如品酒，浅饮小酌。

西随安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才放下茶盏，只道：“苏长烟二十又九，淡泊名利，行事开阔，自应天下女子夫君标榜之人。”

“苏新开二十又五，行事放浪形骸……此时该叫他苏幕遮了。”西随安欲言又止。

饮茶过半，本是养气工夫绝佳的轩昂男人，现在看着面前女孩儿，倒是开门见山，道：“月儿如何对待苏家三位公子？”

“这些本该让你娘亲或婶娘说与你听的。”西随安局促一笑，“现现在只能叔父越俎代庖了。”

待眼盲青年无声将素面吃完，从怀中取出两枚铜钱，缓缓放于桌案之上，又跟摊主说了些甚么。

西随安儒雅面庞之上郁色渐淡，赶紧双手扶起面前姿容绝佳、自小被他当作女儿对待的女孩儿。

西江月轻掀车帘，刚巧看到那面覆白纱的眼盲青年从繁华贩子一当铺中走出，春季金乌落在他身上，反倒染了孤寂之意。

二人行至山顶凉亭。

“其三，此人不能是苏长烟。”苏长烟乃皓月所爱之人，朋友之夫，不成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