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弃婴[第1页/共3页]
二人所居之处位于府邸东南边角,背靠府墙,常日里徐管家在外院奉侍,得空返来,夜深人静时方能拖着一身怠倦返来歇息,故而这座小院鲜少有人拜访。
“不吃了,歇着吧。”,徐管家言罢,单手撑着脑袋,一边号召徐婶,一边颤颤巍巍踏入卧房。
但是,徐管家还是冷冷僻清,一派木然,沿着湖边蹲下,两手捧着襁褓往前探去,“莫怪我,我苦等此机会十余年,临胜之际却被你夺了去,如此・・・・・・便不若毁了这副躯壳,你我皆落得两手空空,方能稍安我心。”说罢,作势就要将襁褓向湖心掷去。
东院上方的天空好似铺盖了一层无形的樊篱,明朗如白天的月色涓滴照不亮这百亩荒院,徐管家站在院中心,半人高的野草几将他佝偻的身躯尽藏,眯起眼,望着十余丈外连排的房屋,蛛网横布,暗中残虐,仿若要将仅剩的几缕亮光尽吞于腹。
以天涯之遥,徐婶亦步亦趋跟在徐管家身后,一边摆布细心探看,时不时低声嘀咕两句,一起上徐管家都仿若未闻,不予理睬。
“可算了了一块芥蒂。”
“这就是东院・・・・・・”,徐婶不由喃喃道。
闻言,徐管家浑浊的眼球不由微微颤抖,撇过甚,看着别处,“正中午分,烈阳曝晒。”
徐婶见他面色不好,也不敢多言,依从地清算好了摔落在地的碎片,又着仓猝慌地铺好被褥,二人便歇下了。
夜风呼呼,穿枝过叶,凄厉幽怨如人低语。
“无辜妇人,休要扰她!”徐管家莫名说了句,而后熟稔地沿着密草丛中肉眼难觅的青石小道蜿蜒而行,约莫百步便顿住了脚,扒开厚重的波折,一片湖泊现于面前,只是昨日清透不再,全部湖面已被乌乌压压的藤蔓和水藻覆盖,打眼望去,与高山无异,但偌大院落满盈的阴湿之气都讳饰不住的恶臭,直熏得人头晕目炫,几乎坠泪。
门前虽萧瑟凋敝,还是难掩昨日繁华,狮面铜钉,门檐数丈,巍峨庄严之气劈面而来。
“啥?”,徐婶痴钝地反问道,尚未等她问出个究竟,徐管家先是狠恶地浑身打摆子,接着便昏昏然倒地不醒。
谁料徐管家不动分毫,也不言语,只拿两道死寂的目光冰冷地核阅着徐婶。
院门外植了大片绿荫,摆布两边各辟一条小道,徐婶出了院门,偶然间抬头望了一眼夜空,月如圆盘,清濯得空,星罗棋布,却稍显暗淡,无半缕云丝环绕的青碧天空如褪下遮羞薄纱的妙人,坦露无遗地铺陈着光净夸姣的身躯,徐婶心头突地一下,如此良辰,不知为何她却只觉不祥,昨夜产婆抱着死婴砰砰敲响院门时,她披衣出门,恍然看到的便是这副风景。
徐伯的目光轻飘飘地在她脸上划过后,生硬地回身,迈步,虽面无神采,可法度之频密,举止之镇静仍将其孔殷闪现无疑,走至门口时还被半尺门槛绊了个趔趄,但他头都未低,独自度量婴孩朝外走去。
站起家,直勾勾地看着襁褓打着旋儿垂垂沉入湖底,连个水泡都没露头,徐管家这才歇了口气,微微仰起脸,对着半空说道,“老鬼们,看好了,过几****便带个活人过来与你们飨食。”。
门外,徐婶正等得心焦,便见徐管家从拉开的门缝中徐行而出,忙凑上前去,问道,“弄好了?那就快走吧,这院子邪门儿得很,吹得我颈窝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