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阳台[第1页/共3页]
对坐之人不耐,催促道,“一步走了一炷香,还敢废话!”
“快请――”,狄应忙起家相迎,寺人不得已也跟着动了动,走到门口,便见长须太医已拾阶而上。
“粗鄙,”柳音瞟了他一眼,“道家论六合天然,听闻阳台观中的老道尊极推许老子说,与庄子之流又有分歧,拒你于门外也在道理当中。”
想起诸月前那段清楚的梦境,银鬓霜须的老者披云挂月浮游天上,手中执了一柄拂尘,莫名其妙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怪话。
柳音宽袖一扫,回拜道,“风祈胸中丘壑,岂是方寸可容。”
赵阙见他二人你来我往实在烦躁,伸手一把扫乱了棋局,直起家,视野在两人间游移,“下完了?”
“柳士安在?”
狄应侧身相请入内,不待太医喘口气,急问,“夫人病情如何?”
“将军别急,夫人所患并非疑问杂症,乃是小病成灾,只要用药恰当,病愈可望,”说着回身朝背箱的药童探脱手,药童便从药箱中取了一张写满笔迹的药方递上,太医回身送到狄应面前,“下官已开了方剂,只是此中几味极其宝贵罕见,怕是还需将军入宫求药。”
天赐规语于阳台观,观内稍有些悟性的哪个不是欣喜万分,恰好观主仍旧固我,将诸事萧洒抛下,一头扎进尘凡中去了。
“多谢陛下,皇恩浩大”,狄应朝着皇宫方向遥遥一拜。
瞬息间,余下仅剩五人,除了单手捏子正要落棋的柳音外,旁的三人仗着柳士在场,棋局未完又心有不甘,壮着胆量不肯走,另有一人对坐另一侧,一席月白长衫,腰间的玉珏竟不如他风韵惹人,此时目光紧盯着棋盘,涓滴不睬会身后的赵阙。
一个断了根的宦官,也敢这般同本将军说话,难怪入宫三十载只混成看人神采的二等主子,狄应心下冷嗤,摇手叹声,“公公羞煞本官矣,夫人自十五岁跟了我,费事不弃,当年我随陛下南征北战,她一人在乡间扶养兴儿,毫无牢骚,这些年是我虐待了她,不若怎会病痛缠身却哑忍至今呢,唉・・・・・・”,说着干涩的眼角挤出几滴浊泪。
山高路不平,赵阙回到宅子里,憋了一肚子火,绕过照壁走到天井,招来一个仆人,
寺人顿时也变了神采。
“老爷,太医来了。”
梦境本就光怪陆离,可悠长印在脑海挥之不去的倒是少见。
“弟子与他说了,他又说若不肯相见,须遣一得力道长伴同前去。”
对坐之人顿时睁大了眼,惊奇不已,盯着棋盘看了半晌,又将目光移到柳音身上,先是慨然一声长叹,接着竟抚掌而笑,拱手道,“权之高才,卫某爱护。”
二人不语,悄悄看着他。
“山高路险,怎就很多人好来这里祭奠。”
赵阙摆手,打断了柳音,“你说得倒是好听,将军哪管这很多,到时指责下来,自不消那老道担着。”
“你――回你自个院里去,你――跟我来,有事说!”,不待柳音起家,拉住袖子就往亭外扯,气得柳音连声道,“君子当仪态持重,你这武夫,快将我放开,我本身会走・・・・・・”
“是是是,柳某知错,”,柳音含笑着压动手腕,于两兵比武措置下,顷刻,势均力敌演变成排挤之态。
“那白胡子老叟就是神仙?”,小道童飘出一句,但没多想,他入门不久,资格陋劣,即便有神仙点化也轮不到他的份儿。